開始說話的那青衫女孩,呼哧哧將洞口扒拉得更大,輕輕巧巧就跳了下來,立到柒月一歌身前。還沒有站穩腳跟,她就尖叫喊出聲:“哇哇!天工的洞府怎麼被破壞成了這樣?這不是要塌了嗎?”

“這些傢伙是怎麼突入禁制的!”又有幾個修士發出驚呼,掉豆子一樣順著洞口哧溜溜滑下,頓時被滿洞煙塵吞沒,嗆得直咳嗽。

最後落下的,是一名氣度沉穩,個子較高的女修。她身著鑲褐的白衫,背上那把龍頭大劍造型威風,古意盎然,十分引人注目。其餘修士一見她落地,立刻禮貌額首,小心地讓出個半圓,看起來對此女十分尊重。

“少司劍。”

“洛熙師姐。”

“天英峰洛師姐。”

他們輕聲低呼她的名字,這位叫洛熙的女子,竟然位至司劍,卻不知何故,到了這裡來。洛熙對四周的招呼輕輕額首,反應既不冷淡,也不熱烈,舉手投足之間蘊含貴氣。

在場所有修士裡,只有她的面紗沒有被波及。雖然看不清五官,但那雙明亮大眼與柳葉濃眉十分突出,顧盼生輝。

洛熙邁出幾步,站定到琉璃明火前,俯視片刻,對柒月一歌點頭:“夔犀爐果真被毀了?”

柒月一歌輕嘆一聲,目光流轉,狠狠地瞪了雲雁又瞪徐澤龍,最後更慍怒地落在君莫愁身上。

君莫愁自幼長在酆州,聽聞過不少對劍修的抹黑,也被劍修桀驁無情的傳聞嚇唬過。現在驟然被這麼多劍修包圍,他的汗毛根根豎起,只覺一股涼水潑到身上,本能地生出“落單魔被劍修包圍”的那種恐懼。

恐懼到了一定程度後,他努力避開柒月的視線,縮到洞府兵器架後,顫聲道:“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被他們脅迫的可憐人,他們的惡行與我無關!”

想不到柒月一歌聽到此話後,對他的怒氣更深,揚起劍鋒指過來:“胡說八道。剛才我作勢要刺你,你的同伴手上連兵刃也沒有,都敢過來擋在你身前,怎麼可能不是一夥的?”

“居然有這樣的人?”青衫女孩瞪大眼睛,瞅著君莫愁皺眉:“你不僅說謊,還出賣友方,這個心性真是糟糕呀!”

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冷冷地扭頭,剜了君莫愁一眼,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連沉穩的洛熙也微微皺眉,看也不想看他,只注視柒月一歌,道:“天心的柒師妹,此地原屬貴峰擔任守禦,我本不該多事。”

“但香芷村珍貴的琉璃明火,竟在一夜之間被吸乾殆盡。”她指著身前的火焰,道:“咱們查探了一番,火源已毀,這是最後一抹殘留。”

柒月聞言一驚:“有這等事?”

洛熙身邊的一男修,上前對她一揖,頗為糾結道:“柒月師姐有所不知,我等隨著洛司劍下山,原本為採辦收集,冬至火慶需要的各類火種。”

另一女修接話道:“當初的計劃,是跑完各國奇山俊嶺,江河湖海後,掐算時日反轉山上時,隨便取這香芷村的一縷天火。”

男修扶額:“現在琉璃明火竟然被人過度使用,導致枯竭,到時候火慶開始,恐怕要鬧出笑話。”

“是呀。”女修苦惱道:“各國各地的火種都有,自己山腳下的天火卻偏偏沒有得手。若被有心人看出,會笑咱們辦事不利。”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大吐苦水,突然被青衫女孩的驚呼打斷。

眾人回頭一看,都微微發怔,雲雁眼明手快撲上前去,伸手盪出兩道虛影襲上女孩手腕。女孩立刻本能反推她,卻將手裡一物落下,被雲雁搶過,藏入萬華鏡中。

她這一套動作說快也不算快,但因事發突然,沒有一人想到出手阻攔。回過神來的柒月一歌,立即對女孩詢問:“飄飄,你剛才被她奪去的是什麼?”

“是”飄飄正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