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真是天降甘霖,使雲雁等人立刻擺脫窘境。

沒有了祁元化設下的干擾,試煉過程變得如喝水一樣輕鬆,就連根基最差的君莫愁,也走得臉不紅氣不喘。午時未到,迎客松就出現在眼前,看來入門計劃,總算會順利完成。

但與祁元化的樑子,算結了下來。徐澤龍憤憤不平對眾人提議,等在論劍山落穩腳跟,就要對他實施報復。他所謂的報復計劃,是前往聆松四號樓,將祁元化與店主們賣假貨的勾當,當著眾人揭破。

君莫愁卻不滿這樣簡單的報復,提議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需偷偷下套子,將祁元化宰掉洩恨。聽了他滿懷戾氣的殺意之語,雲雁雖不滿祁元化,但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

君莫愁氣急敗壞之下,罵了她幾句偽君子,假聖母之類。並翻出酆州的陳年舊賬,指出她在競技場裡殺人如麻,連眼睛都不眨。卻偏偏跑到論劍山後,會對祁元化這種人留手。

於是對祁元化的咒罵,漸漸演變成眾人之間的理念之爭。一路吵吵嚷嚷,四人更加不留意腳程,在混亂之中,不知不覺踏上了迎客松所在的平臺。

此時雲雁正手握劍柄,對跳腳的君莫愁敲擊腦袋。樞夜在旁日常性勸架,徐澤龍撓著後腦勺,笑嘻嘻的看戲。君莫愁高聲慘叫,奮力掙扎,與雲雁鬥成一團,攪得地面塵土四起。

直到一中年男修的重重咳嗽聲響起,才使四人安靜下來。

“什麼?這不是迎客松嗎?”君莫愁從煙塵裡滾出,仰脖指向前方的巍峨高樹:“難道我們完成試煉了?”

“不錯。”先前咳嗽的男修漠然回答,一手提筆,一手執玉簡,上下打量四人:“恭喜你們第一批透過試煉。”

他語氣悶悶,沒有半點恭喜的情緒,反而皺眉撇嘴,對四人又是慍怒又是驚異:“我作為迎客松的接引者,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如此上山的弟子。”

“嘿嘿……”“哈!”“……”

雲雁等人立刻肅然站立,頗不好意思地低頭,發出訕笑。也難怪別人慍怒,這樣亂七八糟地爬上斬情階,站到論劍山門口,的確有些太過放肆。

“但是”那男修話鋒一轉,納悶道:“能夠打著架抵達迎客松,看來你們的底子算是上佳。各峰目前急需優秀人才,我就不與你們計較。”

“先去劍奴駐地休息吧。”男修低頭盯著名冊玉簡,又伸出手攤開掌心:“把識牌上繳,根據你們的試煉表現,我們會加以煉製,發放回你們手裡。”

原來流程如此。

大家立刻掏出輕雨給的識牌,交給那人。男修接過以後,放置掌心觀察片刻,眉頭微挑:“怎麼回事?識牌上並無你們的名字!”

不好!輕雨並不知道眾人姓名,只根據他們的修為,偷樑換柱,替換了祁元化的識牌!這下尷尬了,萬一被發現,試煉時輕雨進行過插手,這入門弟子考試,就會宣告失敗。

雲雁暗中思考,與夥伴們偷使眼色。

萬不得已之下,只能說出實話,當著眾接引修士的面,揭露祁元化的陰謀。人證物證都有,就不信論劍山會包庇一個,如此膽大妄為的聆松樓執事!

那男修反覆查探識牌,越看越疑惑,喃喃自語:“古怪……莫非是祁執事忙亂之中,搞錯了東西?識牌沒有姓名與來歷,讓人如何錄入正式名冊?”

君莫愁再也忍耐不住,氣呼呼大叫:“那個祁元化並沒有搞錯識牌。相反,他發給咱們的,是經過精心準備的……”

說曹操曹操到,祁元化胖乎乎的身形,突然從山崖後,馭劍冉冉升起。他身後緊隨一人,在半空揮動手臂,打斷君莫愁的話:“是搞錯了!搞錯了!”

“祁執事……和天衝峰的陸風行?”男修又是一驚:“你們怎麼馭劍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