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並不困難。

而其餘三人絕不是愣頭青,但在洪銘提議與自己組隊後,幾乎毫不猶豫地接納贊成。論劍山的弟子們,出門歷練都是這樣的風格嗎?回憶以往的經驗,並非如此。

而一路之上,白影衣等人雖然出力不少,但時常能感覺到,他們暗中審視自己的目光。那是刻意壓制下來,輕飄飄的神識侵入,但他們並不知曉,神識強度保留出竅境的自己,是何等敏銳。

這三人在心底,各自打著主意,對自己時刻保持著警惕……

這樣的組隊模式,使人非常不舒服,即使與他們一起締結聚靈劍陣,也難有默契,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這一點,白影衣等人應該十分清楚,可他們卻努力維持著這脆弱的聯盟,不露聲色。

或許真是情勢所迫,也或許……

念及到此,雲雁悄悄抽取轉乾坤之力,在身體周圍凝出地境結界。現在自己的修為只是開光,假如白影衣三人突然發難,猛下殺手。在猝不及防之下,肉身定會受到重創。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結界雖易破損,但關鍵時刻,會抵擋致命一擊。她剛將紫色劍氣淡淡罩到身上,身邊白影衣等人,立刻有了反應。

最先行動的是賴不邪,接著是鄒蘭,最後白影衣猶豫了片刻,也捻出劍訣在身前。他們接二連三,學著雲雁,也在自己身邊凝出防禦結界。一時間金紫輝映,將窄小隧道照得透亮。

洪銘感覺到箭弩拔張的氣氛,回身驚呼:“你們在做什麼?”

果兒則像小兔一樣,朝前蹦出三米遠離雲雁,也加持防禦在身,指著雲雁尖聲大叫:“定是你找的這個盟友,想要出手搶奪玄鐵礦,讓師兄師姐他們進入戰鬥姿態!”

她狠狠踩了洪銘一腳:“都怪你!拉些亂七八糟的人同行,還答應幫她”

“誤會。”白影衣對果兒擺手,率先收斂結界,瞥了眼雲雁:“咱們只是本能地祭出防禦,你們可曾聽聞玄鐵礦的傳說?”

他指向身前夾雜銀粉的褐色礦脈,溫和道:“玄鐵礦脈附近,定盤踞著一種守護生物,名為銀鬚黑鰹。此物喜好群居,只食玄鐵粉塵,毒性極大甲殼堅硬。”

白影衣彈著手中劍,對雲雁笑:“我與鄒師妹、賴師弟一樣,是為防禦黑鰹群早做準備,想必雲道友也是如此。”

雲雁長吁一口氣,對他也一笑,厚著臉皮說謊:“正是如此。我對黑鰹群早有耳聞,但如果它們集結的數目極大,也是件好事。”

“為何是好事!”君莫愁拍擊袖子上的塵土,不耐煩道:“那黑鰹群不僅有毒,而且越多越難對付,我可不願撞見這些醜八怪。”

白影衣解釋道:“黑鰹群數目越大,則越代表玄鐵純淨,極有可能在礦脈深處,找到咱們需要的東西。”

洪銘立刻歡欣鼓舞大聲嚷嚷,揮動手中彎劍舞得虎虎生威:“那還等什麼!咱們去挖黑鰹的老巢吧!”

他說幹就幹,劈頭蓋臉就將身前最近的玄鐵礦脈,來了個左翻右搗。卻不料此礦的堅固程度,遠遠超過其餘鍛材,洪銘賣力搗鼓了半天,竟只掀開了礦脈的一個小角落。

見他吃癟,白影衣上前兩步對眾修道:“洪師弟傷勢未愈,不能再如此耗力。玄鐵礦的堅硬程度,在鍛材排行榜上居於前列,而千年玄鐵,必在礦脈深處隱匿。”

“結劍陣吧,單幹的話挖不下去的。”賴不邪瞟了雲雁一眼,淡淡道:“雲道友,別忘了咱們是為了你陷在此地。”

雲雁點頭亮劍,與他並肩抵足,再迅速移到坤位。這是熟悉的瑤光破軍陣的走勢,毋須多言,劍氣本能地釋放,與其餘劍修緊密相溶。有多久沒有和別人一起,結出聚靈劍陣了……

可是以往熟悉的同伴,已天各一方,就算對此劍陣再熟稔,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