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就好。

忍受九轉開泰帶來的劇痛,發出最具威力的一擊!

“住手。”付清寒維持端坐身形,喝止雲雁的聲音,迴盪在雪峰之間:“我曾說過,你需重返金丹期後,才能盡數釋放原有的力量。”

“此劍域正在崩潰,管不了那麼多。”雲雁準備不理會他,繼續從新劍府裡調起真氣,牢牢盯著青玉石崖:“小心些,我要將你從此地帶走。”

“我不能離開此地。”付清寒淡然搖頭:“而且你要斬斷的青玉冰稜,其實是維繫我殘魂的唯一法器。它名叫縛魂冰魄,原屬於魔族聖物,一旦冰魄被摧毀,我會立刻消失。”

“姐姐!”君莫愁早已被四周異變,嚇得臉色發白,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急忙撲上按住承影劍柄:“聽到他的話沒有!這個人沒救了!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咱們快逃離此境吧……否則劍域歸位虛空後,咱們也可能被捲入……”

不知為何,當君莫愁說出這個人沒救的時候,雲雁只覺心如萬蟻啃噬,煩躁快要炸裂。她再也聽不清接下來的話,怒火蹭蹭上冒,上前一步拎起君莫愁的衣領,膝蓋狠狠撞擊他的腿。

此刻她的出竅威能已釋放了小半,力量何等強橫,君莫愁來不及掙扎,“噗通”一聲面對付清寒,深深跪了下去。雲雁面若寒霜,情緒激動,指著白髮男子對他道:“拜上三拜,叫他師父。”

“他又沒有說過收我為徒……”君莫愁又急又窘,拼命掙扎:“還日夜整治我……我不拜!”

“拜!”雲雁大喝一聲,心亂如麻。

不能斬斷冰魄,否則付清寒連彌留的階段也不會有。可是卻要眼睜睜看著他,就此消散在天地之間嗎?雖然他有許多事還沒有告訴自己,可是一想不會再見到此人,為何心底如此難受。

或許因他的恩,或許因他的情,或許因兩人之間雖然淡然,但時刻存在的默契。也許……有那麼一點喜歡,所以此刻的留戀,竟如此深重。

“不用逼他了。”那白髮男子注視著雲雁的哀傷,微微一笑:“我已將意境的所有心得經驗,累積成一抹傳承識念。”

“阿月你過來。”他凝出一道金光,緩緩攝入君莫愁眉心。那小子倒立刻停止了掙扎,乖乖地將傳承收下,低頭不再發一言。

付清寒點點頭,露出欣慰表情:“你天賦卓絕,定能將我的所學盡數接納……切記修道需修心,如果沒有與力量匹配的心志,縱有天大威能,也難有好的結果……”

“轟!”“嘩啦啦!”

隨著他的聲音發出,意境劍域的各處角落,都燃燒起熊熊白焰,如被太陽炙烤出的水蒸氣一般,嫋嫋升騰。隨著白焰席捲四方,近處的山崖也在開始龜裂,不停發出痛苦呻吟。

“為什麼……”雲雁有些失魂落魄,仰望異變橫生的太虛之境:“為什麼劍域崩潰會如此突然!”

“其實兩個月以前,就已有徵兆。”付清寒道:“但那是引導阿月的重要關頭,所以我使力修補了裂縫,將異變壓制。”

“該來的,總會來的。”他平靜注視雲雁,好似雲淡風輕:“所幸冰魄之力尚存,我們終於能見最後一面。”

雲雁怔怔盯著他的臉,一時想不到任何訣別之詞。那人的眼睛中,又流露出深幽情緒,情感釋放熱烈而專注。似乎哪裡見過,但當真想不起來!

“你……為何對我如此好?”長久以來的疑問,在最後時刻脫口而出,雲雁向他走近數步,附身低低詢問:“有時候在想,商紅羽的長相與我的元嬰一模一樣,她就是我,對嗎?”

付清寒不答,雲雁心中五味雜陳,繼續說話:“我是遺忘了前世的人,你深愛與守護的那個人……其實已經不在了。”

“對君一諾,生死契闊。”付清寒說出這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