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在山上,周晴等人無依無靠,被祁元化因昔日仇怨牽連,進行整治。為了存活下去,三弟子不得不深夜闖峰扣閣……雲雁越想越難過,聲音有些發顫:“當時你們這些司劍和侍劍,是如何應對他們的?”

白影衣又沉默片刻,道:“我當時有所疑惑,沒有出聲。但大師姐與二師兄都很不高興,斥責他們胡言亂語,擾亂師父洞府的安寧。”

“然後……”他頓了頓,瞟了眼雲雁:“便施展威能,將他們送下了朝歌殿,從此這三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三名小小的劍僕,狀告兩名頗有權利的執事,可謂身輕言微。更何況那衛歸,在天關峰呆了不知道多少年,自然與司劍侍劍們熟門熟路。突然冒出這檔事,相信周晴等人的,定寥寥無幾。

卓聞香等鬼魂,那時候閒的無聊,將此事一覽無餘。但活人平時有幾個,會去關注三名小劍僕呢?

雲雁心中傷感,臉上自然流露煩悶。白影衣察言觀色,出聲道:“我實不知他們是師妹的弟子,否則當時定會出言盤問,搞清楚真相。”

“如果是我在場,聽聞劍僕狀告執事,哭喊人命關天……”雲雁輕聲道:“無論他們是何等身份,我都會想了解其中緣由。”

白影衣有些尷尬地低下頭:“我等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師父的護法結界上,的確……”他情緒低落:“的確有所疏忽。”

很快他振奮起來,道:“我不能提供周晴等人的訊息,卻能將有一人的下落,告知師妹。”

雲雁挑眉:“誰?”

“他們當初狀告的執事,聆松樓的祁元化,目前正在此地。”

望著含笑的白影衣,雲雁訝然:“他在山上肆意斂財,養得肥頭大耳,過得悠哉悠哉,居然肯到這裡來?”

“無論怎樣,他也是論劍山弟子。”白影衣淡淡道:“這麼多年沒有足夠功績,不升階位,執事一職可就難以坐穩了。”

“一年前,論劍山下達了,派遣弟子抵達各地前線的徵召令。”他繼續道:“我在此地遇見過祁執事的獵魔隊,還和他打了聲招呼。”

“是嗎?”雲雁暗暗捏緊拳頭,臉上浮現微笑:“他在這裡……”

“師妹?”白影衣修為不低,同為劍修,一下就感應到雲雁的凌厲波動。

他流露驚訝,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你不可尋他報復。祁家是天輔峰的重要家族,根基穩固十分有能量。若得罪天輔,以後怕難有樂劍師相助。”

雲雁笑道:“師兄勿急,我只是想尋到那人,與他對質,問問弟子們當初對他的指責,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影衣這才鬆了口氣:“這事不難,卻也不那麼容易,要找到祁執事的獵魔隊,咱們只要朝東行進就好。”

“此地難分方位,天地相互挪移傾覆,傳送節點無數……”雲雁吃驚地對他抱拳:“師兄如何這麼篤定,朝東走就能遇見祁元化?還請指教一二。”

“畢竟我來過此地數次,每次都作為隊伍首領。”白影衣道:“準備工作皆在出發前就完備……師妹請看。”

他從儲物袋裡摸出個繡金小圓盤,中間印刻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圖,密密麻麻地小篆字型環繞,圍著一個雙頭指標。

雲雁仔細端詳那物,脫口而出:“若不是有這些圖紋,它真像個指南針。”

白影衣笑了起來:“它就叫指南針,是七殺門精巧的發明物。但在別的地方沒有多大用處,所以少為人知。”

他自信地掂了掂圓盤:“可是在這虛空中,依靠它卓越的設計,咱們就能找到,那個明確意義上,一成不變的東方。”

“師兄為何強調,要前方虛空東面?”

“師妹可曾聽聞,此地的全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