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道:“我一直在琢磨著,要殺死蒼隱,就需瞭解他身上這套奇異的契約秘術。最好能窺破,他是如何動用契約者能量的……”

蒼隱雖然身子被裹在冰球裡,嘴裡也塞著自己的腿,但感官依然清晰。聽到雲雁和徐澤龍的討論,他立刻激動起來,不斷扭動圓鼓鼓的肚皮,有強烈的插嘴願望。

雲雁見他憋得面紅耳赤,著實有些可憐,便將他半條腿從嘴裡拔出,皺眉道:“要是你願意詳解這契約術,我就減輕這束縛的痛苦,至少讓你能開口出聲,不那麼憋氣。”

“你做夢!老子想要開口……”蒼隱大口喘氣,鼓起小眼:“也是是想哈哈大笑,笑你們想得美!我會給你們詳解,如何破掉契約**,讓你們可以輕鬆除掉老子?”

“哈哈哈!”他剛發出兩聲笑,便被雲雁掰彎半條腿,又塞進了喉嚨,疼得眼淚直流。

“好死還是賴活著,你自己選,反正時間都不大多了。”雲雁冷冰冰瞅著那魔:“今次不同往日,你落到我手裡,插翅也難飛,必是死路一條。”

“唔唔唔!”蒼隱聽她冷淡到冷酷的話音,向來驕橫猖狂的眼裡,第一次有了恐懼驚慌。他努力蜷縮起腿部,在地面瑟瑟發抖,好似一條被捕撈上岸,昏迷癱瘓的大魚。

雲雁將他拎起,丟到石不言方向,呼喚道:“石頭,麻煩你驅動星境,與小白一起將他看好。”

她環顧四周不斷撲上來的魔族,低聲道:“咱們得在這個盤位裡,快速衝出一條路,前往正北坤地。”

想到方才自己中途收斂劍域,差點喪失了剋制能力,她的心中便煩躁不已。或許是長時間,被九轉開泰壓抑著威能,一旦呼叫出它們後,便覺如燎原之火的勢頭,越來越難以收手。

特別在這陰盤戰場上,充斥著魔氣與殺念……以往埋在心底的嗜殺妄孽,極易被回憶裡的血腥味喚醒。方才手中的劍意,好似活過來一樣,牢牢扼著自己的手腕,不肯退卻……

雲雁心有餘悸地,活動著關節經脈,額上佈滿汗珠。

若非徐澤龍在旁邊,不斷髮出呼喚與警示,最後還砸暈了自己……恐怕那律境劍域,當真會按捺不住祭出,敵我不分,弄死一大幫人。

很少有這樣,難以控制劍意的情形。這種情形,正說明劍修狀態極糟,心念不夠純粹沉靜,難以維持穩定。

不是個好預兆,需要以最快速度,逃離這陰盤之地。

一路上帶著蒼隱,肯定是個麻煩事,要儘快將他解決。雲雁注視著四周的魔族衛隊,目光停留在,正與步雪蓮小隊搏殺的醒目身上。他也是個有披風身份的小貴族了,好像在酆州混得還不錯。

但這麼久以來,也只是個灰披風。

雲雁輕輕搖頭:因為無論他如何精明能幹,也只是壁水部族皇子,手下的一名契約者。這個身份,註定了他一輩子只能這樣,前途還不如一名功勳卓著的魔武士。

誰都心知肚明:他連正常墮天的修士都算不上,只是養在壁水部的一條忠犬。這條忠犬本事再高,也逃脫不了有朝一日,蒼隱心血來潮,將他烹掉吸取能量的結局。

如果將醒目生擒,誘他說出關於契約術的秘密,說不定就能找到,徹底除掉蒼隱的好法子。雲雁決意一定,便輕巧地驅動止水,連連施展捉影式,貼近到醒目旁側。

醒目正怒目圓睜,在三名魔武士的協助下,拿著狼牙棒朝步雪蓮橫掃猛磕。他此刻心中惶恐卻又暴怒:如果不是這支獵魔隊恰好擋在半路,剛才就能搶上前去,將皇子殿下救出來了!

不能讓蒼隱有損!

醒目打了個寒顫,出招更著急:蒼隱如果受到重創,定會吸取契約者的修為能量養傷。這種情況,以前已看過太多太多……

雖然自己在壁水部混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