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陽旭稍稍回頭,很滿意地看著軍士們,並沒有按照皇帝的命令,停下攻擊。在馬上要斷氣的老皇,和健碩威嚴的新皇之間,他們選擇了服從自己。

臉上浮現志得意滿的笑容,暮陽旭抬起頭,注視昭王裝出十二分溫和恭順:“父皇,就別為那個畜生氣惱了,很傷身的……”

話音未落,但見從昭王身後,輕飄飄閃出一個清雋倜儻的人影。黑衫白袍,揹負長劍,一雙時風眼正微眯,上下打量自己。

暮沉風!他沒死!他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暮陽旭大駭之下,匆匆朝後退了兩步,卻見暮沉風揚手一攤,露出掌心裡的一個羊脂玉瓶,裡面散發著淡淡幽香,攝人心魄。他的臉色立刻大變,若有若無地瞄了眼,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淑儀皇后。

“沉水鉛、蝕心菇、連翹莖葉、木蝴蝶、鑽心蟲……”暮沉風將玉瓶放置鼻端一嗅:“輔料卻還金貴,風池雪水與沁白芷、紅川芎等物,連仙門都可用之煉丹。”

“它們的芬芳與表面上的治癒力,掩蓋了內芯的劇毒。”暮沉風眼角迸射寒光,拿著玉瓶逼近淑儀皇后:“太醫院的人,也被你們收買了吧,這麼多年來,給父皇服用此物,使他力氣全失,經常神志不清!你們乾的好事!”

“啊?”“什麼!”“竟有此事!”

大殿外的文武百官驚得跳了起來,齊齊朝金鑾殿內靠近,卻扒拉著門廊不敢進來,只敢高聲大呼:“寧王殿下,這是真的嗎!”

“胡說八道!”淑儀皇后厲聲尖叫,指著暮沉風:“你們相信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他……他將可憐的修兒……活生生削光了肉放幹了血!他就是個惡鬼!前來誣陷於我!”

暮沉風握著玉瓶,繼續逼近她,沉聲喝問:“你幾年之內,就給父皇服用了數斤這樣的毒藥,害得他無法像正常人一般思路清晰,常年臥病在床!”

“可恨!”他幾乎在咬牙切齒,盯著皇后怒道:“怪我年少任性,以為只要自己避世,便沒有皇族間的糾紛。想不到你等如此大膽,竟敢謀害聖上!”

“你胡說八道!”淑儀皇后立刻反唇相譏,指著那玉瓶:“數斤?這登仙散只用幾錢內服,就能使犀牛大象立刻斃命,何況是人!我……”

她剛要繼續說,立刻察覺到不對,以袖掩嘴流露驚慌之色。而現場全體人都陷入了死寂,投來各種情緒的目光,將她牢牢包裹。

暮沉風淡淡冷笑,收回羊脂玉瓶在袖底:“你沒有給父皇服用上斤之數,那麼又是幾錢之數,分為多少次加害,持續了多長時間?”

他這次沒有厲聲說話,溫和而冷靜。卻將淑儀皇后激得跳了起來,眼中迸射怨毒:“多長的時間?從他到外面找了那個賤人,抱回了賤種的你那一天,我便開始下毒了!你自己算算有多長時間!”

“我對他曾那麼忠,那麼痴。”那華服滿身,姿容豔麗的女子,此刻已梨花帶雨,不無恨意道:“不僅給王室誕下了皇子,也精心撫育已故貴妃留下的修兒。”

“可是他!”皇后指向昭王,顫抖道:“為了一名樂劍師戰敗隕落,就想陪著那賤人去死!”

“好……你想為她死……你很好。”她上前摁住昭王的胳膊,淚流滿面:“我卻想你也為了我死,為了我的旭兒,不被暮沉風這個賤種取而代之!”

“你是活該,我也是活該。”淑儀皇后緩緩面對百官,張開廣袖朗聲道:“妾身的所作所為,太子全然不知,我的罪不該由他來承擔。”

“英,我……是……愛過你的。”她的嘴角溢位了淡淡血絲,苦笑著在昭王身側俯下,輕聲呼喚他的名:“所以每給你下藥,我也給自己下藥……想著咱們一起痛,或許會一起死。”

“但我為了旭兒,每次服藥後,都會用這種奇玉,使神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