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裡戰事激烈,低階弟子不讓去的。”

徐澤龍笑呵呵地將泰阿抱在懷中:“那麼託了暮師兄的福,咱們一躍成了劍衛身份。”

“藍帝說,原本以你們的能力,做個司劍、峰主什麼的,都毫無問題。”巨龜道:“但論劍山的弟子排位,向來需要一階一階向上爬。就算你是大乘境,也不能一下子升得老高。”

他瞪了眼雲雁,又瞪了眼徐澤龍,悶悶道:“我就是想不通,為何你們那麼厲害,卻偏偏要遏制修為,做什麼劍僕劍衛。”

巨龜一板一眼道:“既然有大能力,就需指引後輩弟子,引領他們前進,揚我論劍山威名。而不是躲躲藏藏,只求得各人安逸逍遙。”

他搖頭晃腦,非常嚴肅:“要知道,最近與酆州的戰事,比兩百年前激烈了許多……”

仙劍劍衛雖然也聽令持劍,為他們辦事,但本質卻隸屬七劍,少不了沾染上各位仙君的脾性。光紀原本就是一直跟隨藍的,思維裡塞滿了正能量。

見他循規蹈矩的作派裡,有些老夫子的迂腐之氣,雲雁忍不住微笑稽首:“光紀大人所言不錯,我等定銘記在心。”

“唔。”巨龜伸長蛇頭,緩慢地點了一點,從物資堆裡刨出幾枚玉簡,丟給雲雁:“藍帝怕你們在外面遇險,所以煉製了不少療傷物件,包括丹藥器具。”

“但這些裡面,有的是最新實驗而出,所以你們使用前,務必閱讀玉簡,別莽莽撞撞弄得更糟。”他又低頭刨出些容器,除了瓶瓶罐罐之外,圓柱立方三角的各式古怪造型,應有盡有。

這些容器個個流溢寶光,一看就價值不菲,十分精美。可不知為何,只需看上一眼,就使雲雁和徐澤龍心中發毛,齊齊朝後退了幾步,面面相覷。

“你們怎麼了?”光紀歪過來豆眼,甩出蛇頭湊近兩人,仔細打量:“藍帝說了,你們運用這些東西后,得一一應對玉簡上的註解,將具體傷勢情況,及其效力寫上去,等回來後交給他。”

見雲徐兩人黑著臉不應答,巨龜猛地拉長了聲音,近乎咆哮:“這是玉衡持劍的諭令!不得違抗!”

“……你知道嗎?”雲雁對徐澤龍耳語:“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自己還是紫姬,不被暮沉風擺弄。”

“我也在想……”徐澤龍垂頭喪氣:“如果那個瑤光劍格當真顯靈,我變成了金帝,該有多好。”

“只需做半日金帝就好,暮師兄就不會把我當醫術木人,進行實驗了。”

“哎……”

兩人交頭接耳,苦悶不堪,但在光紀的威逼注視下,只好無可奈何地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目送那蛇首巨龜志得意滿地爬出隕鐵坑,眾人面有菜色打點起行裝,踏著傍晚夕陽,下山而去。

這次的出行,是雲雁第一次穿戴上雪衣帷帽。

她站在青巖上撩起眼前的輕紗,望向越來越遠的九曲雲道,銀練天梯。看它們在銀白色裡化為淺淺光暈,心中不無感慨。此時此刻,從前相遇過的北斗劍修身影,在腦海裡浮現。

終於到了這一天,以論劍山弟子的身份,前往北斗與酆州的前線試煉地。那裡戰火紛飛,血光遍佈四野。當初那一隊一隊的白衣人,是否也像今天的自己一樣,回首駐地家園,心懷對未知的忐忑。

久違的敵人,就在前方。

她抿住嘴唇,只覺心底深處,敲擊著如戰鼓一樣的韻律。有種血腥味爆裂在感官中,使整個人莫名地陷入興奮。

雲雁撫摸了一下背後的劍鞘,將帽簷上的輕紗掠下,腳底生風步履穩健。她與同伴們靜默無語,穿行在山腳林間,經過零星的凡人村鎮。在踏出論劍山地域的那一瞬間,突然高高升起,踏雲呼嘯在風雲之中。

黎風海岸、羲和觀……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