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而來。

在巨大顛簸下,徐澤龍咬牙切齒護著船身穩定,一邊抽出右臂,與石不言一起,切菜砍瓜一樣驅趕白骨骷髏們。

“後悔啊!當初為求精緻,做了這麼個玩意。“他一邊刺殺,一邊不忘數落自己:“又小又輕不說,我還只做了一個。”

石不言打了個哆嗦:“師兄,萬一舢板爛掉了,我們就沒有船了嗎?”

徐澤龍不回答他這個提問,堅定地吶喊:“師弟,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舢板。至少等雲雁把幽靈船,全部燒光為止。”

“那麼便是沒有船了。”石不言緊張地望著雲雁:“可是師姐的這把火,好像燒得不夠旺。”

如他所言,雲雁這次的天境之力,的確在執行轉乾坤的初始,就受到了極大的阻礙。或許是連續運用劍域的後遺症,也或許是力竭尚未恢復的尷尬……

但有一個可能,她努力不去想:這是方才,自己悟道遷關導致。

自從被玄冰強行阻礙衝關後,那股洶湧的靈氣,便不停朝丹田衝擊。它徘徊在新舊劍府之間,好像個流離失所,怒氣洶洶的猛獸。它不明白,為何自身已強大到極限,卻無法從大圓滿裡,揮灑出力道,走向新天地。

在方才遷關,道心提升,道念穩固後,那股力量更加瘋狂。

它急需破土而出,長成分神期的參天大樹!身體內每個細胞都在呼應它,卻對自己正常的使用力量,形成了難以掌控的阻礙!

一名修士能遭遇這樣的阻礙,也是哭笑不得了。

可知有多少人,終日祈禱上蒼,賜予進階衝關的靈力與徵兆……可換到自己身上,卻在削弱著戰力!雲雁不甘心地低呵一聲,再度運出轉乾坤,呼叫源力,迸發出灼熱烈焰在劍尖。

“果然!雲雁好像揹負了個重擔,連呼喚源力都這麼痛苦!”徐澤龍大為緊張,將右側的一骷髏攔腰砍斷後,對她呼喚:“若驅動天境困難,便不要逞強,此境消耗甚大,你的狀況很不好!”

“該死……我體內的力量好似洪荒猛獸。”雲雁重重喘息,努力維持烈焰在頭頂:“卻無法呼叫,它在經脈裡橫衝直撞,很是難受!”

她一邊高呵,一邊發洩似地揚起止水,將火龍般的源力四溢揮發。

“轟轟!”

如同點燃了烈性炸藥,大大小小的幽靈船,都發出炮仗裂開時的聲響。這聲響被放大了數倍,震耳欲聾之間,火星亂竄,紅霧交織,金赤渾然一體。

“雲雁難以控制源力……哎呀!”徐澤龍在舢板上踉蹌數下,從船舵鬆開手,因滾燙感猛甩:“這把連營大火,也燒了咱們的船!”

石不言依舊不停地殺著骷髏,連連驚呼:“咱們就要成為千船墳場中,新的遇難者!”

“撐住!撐住!”徐澤龍好像哄小孩一樣,將舢板從頭拍到尾,最後他放棄沮喪道:“我這個法器……壽命到頭了。”

“咕嚕嚕……”

說時遲那時快,舢板外壁已毀,黑漆漆的海水毫不留情,已經過隔板,沒入了艉部。石不言的腰部以下都陷入水裡,對依舊在燒船的雲雁高聲道:“師姐!師姐啊!你得停下來,咱們的船要散架了!”

“雲雁!棄船了快走!”徐澤龍彈到半空,在沖天火光裡大吼:“墳場裡地貌詭異,無法駕雲,咱們得找到個淺灘礁石什麼的……稍做歇息。”

“師兄,在這麼刺眼的火牆裡,能找到落腳地算你厲害。”一向木訥的石不言著急了:“而且除了船和海浪、火焰,我看不到其他東西。”

“那就換到另一艘船。”雲雁終於有了應和,驅動天境火焰,好似浪濤一樣朝左側傾斜。

大家舉目望去,但見她的劍氣繞開了右側一物。那是個體型較大,造型複雜的龍頭船,雖然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