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獸也只能暫時停留在此。”

與馬文光的疑惑目光對視,她低下頭來:“白茶把它交給你,沒安什麼好心。她知道你能隨意使用它時,自己定已遭不測,不在你身旁監視。”

“你放出多少魔獸禍害這裡,都與她無關……”雲雁打量了下馬文光,聲音更低:“只是凡人想驅動魔物,就需要將血肉供奉而上,這是酆州一貫的行事方式。”

“你……你此話何意?”馬文光捧著鹿角連連後退。

雲雁神色複雜望著他:“你現在的身體可感覺到不適?魔族的法器如果被旁人開啟,往往就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是凡人,無法真正地驅使它,它會暗中吸盡你的血肉魂魄。魔獸現世不傷你,也僅僅是短暫的交易。”雲雁對馬文光舉起手,輕微掐算,道:“當此城魔氣到達頂峰,就是你斃命之時。”

接著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白茶就是這麼一個人,她手裡的法器也是這麼一個禍害。”

“那你又是誰!”馬文光突然睜圓雙眼,指向雲雁:“你如何知道這些?你又如何這麼篤定!”

“你喬裝成我七妹……”他連連後退,死死抱住鹿角,顫聲道:“你就是與白仙子做對的那個修士嗎?你把我那可憐妹子,到底怎麼了?”

雲雁苦笑了下:“我和你這七妹,其實沒有什麼區別,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至於我說的話,你可以不信,但很快你就能知道,我所言不假。”

“來……來人!”馬文光的臉頰已毫無血色,他急急撲向鄧嘉榮,指著雲雁道:“還不將南宮府的罪婦給我綁住!砍!砍下她的頭!”

隨著他的話,立刻有數名將官上前,將雲雁牢牢捆綁起來,帶到一干人犯之中。雲雁抬眼望去,周圍竟是將軍府的眾人。不僅有自己四季閣的長工,連踏秋等幾個貼身丫鬟,也被捉來捆在地上。

踏秋此刻正目不轉睛盯著她,低聲道:“剛才你可以走,為何不走!我分明看見你是從臺下人群中鑽出來的!”

雲雁暗自吐糟:也許馬舒敏認為南宮寰已無生機,所以堅定地維持自己的命軌,跑來和夫君同生共死吧。這位作死夫人,偏偏這時候又鬧這麼一出!

大家原本計劃周全,現在看來,卻有個大漏洞正是自己主神附身的馬舒敏。

假如她慘遭不幸,所有人的神魂會隨著她的滅亡,跟隨雲雁抽離附身。而附身的軀殼,不再會清楚自己原本的目的。修羅王會回去妖族,而南宮雅爾也不會知道,南宮薰就要替自己犧牲……

所有知情人裡,將只剩下皓月薰,但她已折翼受損,面對這麼多魔獸的混亂場景,恐怕無能為力。

雲雁現在非常後悔,為何會毫無隱瞞地,對馬文光說了真話,把他嚇成這樣,要砍掉自己的腦袋。也許因為馬文光對自己向來不錯,對於他被白茶的鹿角禍害,雲雁看在眼裡,有些遺憾……

於是她有些軟了下來,對馬文光道:“二哥,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馬文光死死抱鹿角在懷裡,盯著她怒道:“你根本就不是我七妹!你是妖人!是魔族!妖言惑眾,胡說八道!”

雲雁沉默片刻,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死,慢慢站起身,用腳在地面劃出個碩大的圓圈。

“我絕非妖魔。”她輕輕說道,再一掙,就將全身繩鎖化為齏粉,抽出承影到手中,專注地在地面加深圓圈刻痕。

“只是個劍修。”雲雁平靜說完話,捏起劍訣催動真氣,沿著碩大的圓圈點亮紫色光暈。行刑臺中央立刻升起一面燦爛的光牆,它環繞著將軍府邸的囚犯,把他們牢牢護在中心。

雲雁這才鬆了口氣,靠在光牆角落,喃喃道:“該做的已經做完,接下來,就是命軌的表演時間。”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