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光很惱火,剛走出潼江關沒有多久,車隊居然就被人連夜襲擊。這麼多的軍士就像一群瞎子,完全看不清來者何人,南宮寰就不見了。而白茶給自己的法器裡,也只有幾個模糊的影像……

馬文光轉動著手心裡的白色博山爐,在馬車裡緊皺眉頭。白茶稱這個神秘的小東西叫萬事知,暗藏千里眼。可以記錄監視所有自己想看的事情……除了高階修士可以運功阻礙,凡人的動向一清二楚。

這些年一直利用它,幹成了不少事,可謂一個既可進攻也可防禦的神器。但為何在這骨節眼裡,法器居然失靈了,是什麼人帶走了南宮寰,根本無從得知。

什麼人……馬文光狠狠地扭住手中小爐,幾乎咬牙切齒。膽子這麼大!偏偏實力這麼強!難道……他打了個哆嗦,記起了幾件事,重重把萬事知擱到案几上,向車外呼喚:“來人,立刻聯絡楊卓與董泰華,包括我留在潼江的人手……”

他陰惻惻一笑,一個後仰到椅背上,喃喃自語:“有高手在側相助,又能如何?我就不信,你不自己出來!”

……

……

兩日後。

在高處一處山崖上,南宮寰與身邊四名黑衣蒙面人,並肩而立。他們齊齊俯視下方,眉頭緊緊擰起。南宮寰突然後退兩步,對四人抱拳道:“多謝俠客好意相救,但此事原本已不妥,現在他們捉來了我的部下,我必須要出去見馬文光。”

這四名黑衣蒙面者,自然就是雲雁等人。兩日前夜襲車隊,一陣廝殺後,好不容易將南宮寰安全帶離,而控制了真氣沒有重傷一人。原本見到浮世裂痕沒有擴大,大家都鬆了口氣。

卻不料馬文光來了這手。

他派人迴轉潼江關,將熾炎軍的高階將領與親衛隊,齊齊逮捕,並押送了過來。當時雲雁等人在帥帳外偷窺,認得江小華、王宏與馬青薇等人。這些跟隨南宮寰多年征戰的兵將,現在全部被五花大綁,放在馬上。

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沒有懼色,只有無盡怒氣。王宏更是仰頭高聲怒罵:“馬文光你這狗賊,我就知道你是個背信棄義的傢伙!你以咱們的命逼迫將軍交出帥印,然後出爾反爾!”

“大將軍在何處!”馬青薇對馬文光的車駕怒目而視:“你把他送去哪裡了!”

“你們不能怪我出爾反爾。”馬文光緩緩踏出車門,道:“只能怪你們的將軍。他深夜設計逃走,抗旨不尊,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原本我答應了他,放過你們熾炎軍。”他勃發怒氣,道:“可是他這麼做,也休怪我無情!”

“將軍走了?”被捆綁的眾將頓時個個面帶喜色,歡呼雀躍。

王宏長吁口氣,樂得臉上開花:“將軍終於開竅了,他奶奶的,也不枉費我喊破了喉嚨。”

“你別得意。”馬文光掃了他一眼,突然笑出聲來:“他想走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接著他朝後退一步,對身邊兩名武士使了個眼色。說時遲那時快,兩武士如大鳥般撲擊躍起,手中一劍一刀捲起寒光。

王宏兀自大笑的頭顱,在眨眼之間就被橫砍了下來,從馬上滾到草地。他被捆綁的身體頸脖處,噴出了大汩血花,迷亂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王宏!”熾炎軍的人齊齊發出悲呼,盯著那具無頭屍身,張口結舌。沒有想到,馬文光居然在這個荒郊野外,如此隨意地就殺害了一名高階將領!

王宏此人雖然性子粗野,但卻是一名衝鋒陷陣的猛士。如果不被人捆縛,怎麼可能輕易送了性命。他與魔族廝殺多年,也能安全脫身,卻沒有料到今日,會折損在自己守衛的國人手中。

熾炎軍眾人呆怔片刻,齊齊憤怒咆哮起來。他們拼命掙扎,想要從繩索裡衝出與魔族相遇戰死沙場,這樣的事不會令他們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