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望向徐澤龍,聲音愈發低落:“有時候,我會有種奇怪的念頭。當夜逝水如此無情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都生鏽了……”

“哈哈!”雲雁忍不住笑了起來,彈著她的額頭,正要戲謔幾句。

卻見金靈兒瞪著小鹿眼,無比嚴肅地望著自己。她禁不住張口結舌,這一笑竟笑不下去,僵在了臉上。金靈兒的眼神裡,透露著極為古怪的神色,躲躲閃閃道:“我有時候會想……如果金帝是徐澤龍就好了。”

“呃。”雲雁立刻合上嘴巴,不能吐半個字。

“是徐澤龍就好了!”只見她滿臉興奮起來,眼底像有星光流動,變得溢彩奪目:“我總想和他呆在一起,總想守著他,他也總是守著我……而且他身上的劍氣靈壓,都讓我覺得十分舒暢!”

“夜逝水會給我力量高強的感覺。”金靈兒陷入短暫的迷茫:“可是徐澤龍……他卻給我相當親近的感覺,好像我們是一個熔爐裡出來的。”

“但是你已親自立下了持劍。”雲雁小聲道:“歷史上的仙劍,可以廢掉自己的持劍,重新找一個嗎?”

“不能!”金靈兒宛如被驚嚇的小鹿,猛然跳起,連連擺手:“我……我只是有這樣奇怪的念頭而已……主要是夜逝水他經常不理我,我……我才……”

她低下頭去攥緊自己衣襟,臉色黯淡下來:“一旦抉擇了持劍,就沒有後悔的可能。除非持劍身隕,或是到禹山祭天祈禱,要求自我廢黜。”

“廢黜後的持劍,將會當場被刑雷打成凡人,即使有命活著,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恢復。”金靈兒佇立原地,小聲道:“歷史上有過持劍自請廢黜,那是因為他們受不了修行之苦,與自己擔負的責任。”

“但夜逝水是不會的。”她背起小手眺望東北方:“他不會放棄持劍的位置,他喜愛著戰爭的刺激,也對劍道至尊位有覬覦……他那樣高傲自信的人,是不會退縮的。”

雲雁感嘆道:“他既然如此高強,也不會輕易隕落。”

“不會的!他已經多年沒有戰敗過,劍術已入化境。”金靈兒帶出強烈的自豪,道:“人們總提及論劍山的第一劍,那位雪衣不染塵,是如何的高強。”

“但蕭逸塵與我們七劍與持劍,已經多年未有切磋。”她笑了笑:“夜逝水如果與他對上,不見得會落下風。”

“你是他的仙劍,自然要幫他說話。”雲雁牽著她的小手,邁步走遠:“如果林月楓在此,聽見你這樣評價青帝,定會給你一劍,教你嚐嚐厲害先。”

“我是永遠站在他一邊的。”金靈兒悶悶不樂,哀聲道:“可惜他卻不肯為我,出動一面小小的銅劍令……這讓我真的真的生氣了!”

接著她握緊小拳頭,低低哼道:“我不會回他身邊去了!我要離家出走!反正他也不帶著我戰鬥,他嫌棄我沒有劍域!”

雲雁倒對夜逝水失去仙劍,一點也無所謂。靈兒能和大家一起最好,她不願回那人身邊,正是求之不得。於是她煽風點火道:“讓他孤單一段時間也好,意識到你的重要後,他自然會來尋你。”

“恐怕他也不會來尋我。”金靈兒聽了此話,不但沒有振奮,倒像洩氣的皮球。她揮動大劍,賭氣般把前方一隻骷髏劈碎,抬起袖子抹著眼角,小小的身影顯出寂寥和無限悲哀。

徐澤龍這時已料理完身後追兵,急急飄蕩過來,圍著金靈兒左轉右轉。也許從未見過她如此喪氣,他有些慌了,便在她身邊找話說:“靈兒,你怎麼不高興?”

金靈兒自然不回答,只把大劍舞得嗚嗚作響。

徐澤龍眨眨眼睛,想把她的注意力轉移,想了半天,又擠出一句:“你這招很威風!對了……你的劍叫什麼,從來沒有聽過它的名字。”

金靈兒果然被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