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這裡帶走,就會了結這一切。

“走罷。”她對周圍人擺擺手,制止了他們的批鬥大會,拉起君莫愁的手,注視水中倒影東園。此刻水紋激盪已消,縮小的水月宮殿,宛如在一面靚麗圓境裡,對映出璀璨光芒。

君莫愁有些彆扭地甩開雲雁的手,平伸雙臂凝到鏡面,道:“閣下有所不知,若非大司祭或者我這樣,帶有秘境封印之人施法,這個鏡中倒影,旁人永遠無法進入。”

雲雁點點頭,三界煉壺原本就應有重重防禦,誤打誤撞之間,令水月宮少主為自己引路,也算方便了許多。她閃身撤退幾步,專注地看君莫愁手中溢位彩光。

然後倒影裡的水月宮,竟然也溢位了同樣的光芒。紅與粉紅交織,綠與淡綠糾結,藍與輕藍重合……好似機關在一一接觸、碰撞,水面又響起了淅瀝瀝的波動。

當一束明亮白光,吞噬了所有色彩,直直從鏡面攝出時,君莫愁上前一步對雲雁淡淡道:“請。”

雲雁倒也不擔心他跑路。在對他恨之入骨的眾人包圍裡,定不比救了他命的自己身邊輕鬆。於是她頭也不回,先行踏入白光,**靈脈立即輕柔覆蓋上身,視線角度緩緩墜落。

原來要進入三界煉壺,就要像下沉入水底一般,陷入這面圓鏡之中。正當她有些好奇地留意秘地變化時,上方傳來了驟然尖叫。接著如暴雨一般的血花,從頭頂一潑而下,淋了雲雁滿身。

她抬眼就望見君莫愁長身直立,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道幻影冰刃。兵刃流溢綠芒,迫人的威壓肆意釋放,將離得最近的雪梅頭顱砍下,雪蘭攔腰被截斷。

而在他身前不遠,已有多名宮人斃命當場,只剩下席空身體完整,正用弩箭與蜃獸進行抵禦。

那法師衛隊長抹了一把臉上血痕,發出瘋狂嘶叫:“君莫愁!你這個狗賊!”

“席空隊長,你的記憶欠佳。”君莫愁涼涼發出笑聲:“竟然忘記了在這秘地空間,我能激發兩位大司祭,施加在體內的守護之力。”

“就算這賤人給我下了毒。”他拿幻刃刀脊,挑起半昏迷的雪竹,令她難受地睜開雙眼。君莫愁凝視她靚麗的面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輕聲對雪竹道:“捨得醒了?”

“少主?少主!”雪竹這時已看到水面上,飄飄蕩蕩的血花屍首,發出巨大哭喊:“你……你殺了雪梅她們!”

“都是因為你呀。”君莫愁嘆了一聲,在幻刃光芒裡望著她,用刀脊抵到她的眉心,道:“你為何要背叛我呢?我……其實很喜歡……你。”

說喜歡這個詞的時候,他已手腕用力,將刀刃從雪竹眉心用力一拽,看著那張美麗的臉龐一分為二。說到你字時,雪竹已被他生生剖開,再振臂一揚,兩半殘軀投到水浪之間。

“住手……”雲雁已在傳送門內,無法出手阻止他大開殺戒,只能焦急呼喚:“君莫愁!君……阿月你住手!”

聽她叫出阿月,君莫愁渾身顫抖,卻不回頭。

他反手一刀掃過昏迷不醒的雪菊,至此四雪佳麗被他一一屠殺,刀光溢過之時,又有兩名修為較低的宮人,慘叫一聲緊接殞命。

“君莫愁!就算你能在此地,借用大司祭之力,但你就是個廢物!”席空恨恨咆哮:“神力有所時限,我只要撐到你力竭之時,就會將你碎屍萬段!”

“那麼你來呀。”君莫愁突然拋飛手中幻刃,對他彎起食指,朝內一勾。接著他優雅地踏著碎屍血水,進入白光,一把攥住雲雁的手臂,與她緩緩下沉進鏡面。

頭頂席空的怒吼和負傷宮人的哭泣聲,不時灌入到身側。君莫愁置若罔聞,因殺意顯得有些扭曲瘋狂的五官,恢復了柔和溫雅。他在水花與鏡面彩光之中,對雲雁轉頭微笑。

接著出其不意,一把掀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