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墜落。烈焰在極短時間內凝固成一根根赤色小箭,箭身如融化的岩漿,透明輝煌。

它們連綿不絕地襲向木越西的方位,卻見那黑衣男子在空中疾走兩步,隱沒到雲層深處,只留下淡淡的劍氣殘影。

星之境隱身。

雲雁微微一笑,啪啪雙掌相交,催動出一塊如冰雕琢出的巨大圓鏡,當空斜斜探射而下。圓鏡迸發出白色光暈,將半里開外的地域,照耀出一片雪亮。

它不僅能捕捉到每個角落,還能將照射出的物件,放大成巨大的影像,呈現在鏡面之中。雲雁翻手微抬起冰鏡,對左上空雲端道:“木上使,我早已針對七劍劍鏡,準備了大批珍奇法器。”

“你這種程度的星境劍勢,是無法逃脫我的追捕的。”她指向鏡面中心,木越西被放大到三倍的身形,高聲道:“出來!”

“來了!”木越西的聲音響起在身後,雙劍激發寒銳氣息,直撲雲雁後頸。在就要刺穿她的動脈時,那人凝勢後撤,嘆息道:“你能只憑靈壓就捕捉到我的星境,實屬不易。雖然你的道術很菜,但靈識敏銳度,遠超於一般法修。”

“但是你不出劍,就無法運用真正的實力。”他繼續道:“你能捕捉到星境,卻難以立刻領悟到我的意圖,跟上我的行動。剛才我在隱身同時轉換時境後,只憑靈壓神識,你已無法再進行應對。”

“如果那一劍刺下去,你現在已受傷不輕。”木越西盯著雲雁,將雙劍旋轉出個圈,沉聲道:“我只會收手一次,要知道,現在是屬於我的道偈決鬥。”

“雲雁,陪我打一次,就一次。”他雙目閃爍激動的火苗,懇切呼喊:“我千里迢迢前來尋你,正是想看看你現在的劍……此戰過後,我絕不會開口,請求你再出劍。”

“木越西!”觀戰的法修群已按捺不住,爆發躁動,領頭的張子默更是氣得怒吼連連。他連客套的上使尊稱都不用,而是對那人直呼其名:“你為什麼收劍?接到了刺殺任務,卻在眾目睽睽下放了雲雁,你當真不想在七殺門混了嗎?”

“向元老閣投訴他!”“他不配做暗使!”“暗門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其餘修士紛紛叫罵出聲,張子默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把五彩光耀的飛劍,在空中盤旋片刻,炸出絢麗的藍焰,朝木越西和雲雁的方位打去。

一邊驅動法器,他臉色陰沉地怒道:“沒功夫看你二人在這裡玩耍,統統納命來!”

隨著他的出手,其餘法修也紛紛跟上。目前局勢微妙,地面那二十來位暗衛一直沒有動手,而那位上使,明顯是食神一夥的朋友。現在他還裝模作樣地與雲雁對持,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翻臉與她結盟。

早晚要翻臉,不如撕破臉先下手為強。

修士們的攻擊剛剛發出,地面立定不動的暗衛們,突然有了行動。他們紛紛躍起,各自出招迎面而上,與砸下來的攻勢撞擊在一起。四季楓林裡頓時疾風怒號,水火雙生,土木裂石翻滾盤旋。

木越西俯視下方的一片混亂,對雲雁道:“現在這樣的狀態,以目前的你而言,是萬萬無法逃脫的。”

雲雁滿不在乎地回答:“我在千湖島中,和他們玩捉迷藏整整八年,小事一樁。”

“憑藉我的追蹤技術,你插翅難飛。”木越西搖搖頭,突然雙劍疾刺她面門,冷然道:“你若不出劍,就會做我劍下亡魂。雲少使,我還記得與你的生死賭約。”

他全身爆發威壓,沉聲道:“今日殺了你,我就活過了你,也就算贏了。”

雲雁驅使數張水符,卷在身前盪漾出一面幕牆,有些惱怒:“你來真的?”

木越西直視她:“道偈決鬥怎會有假。”

“如果我不出劍讓你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你就會因為這個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