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的。”雲雁輕聲回答過去,道:“你就別瞎操心了,蹲一旁看著。”

在徐澤龍欲言又止之間,浮屠開口了,這一次他卻沒有半分笑意,也沒有任何嘲諷,只悶聲道:“依紫姬之言,老夫應當撿回這條小命,叛離酆州進行報復?”

“不是叛離酆州。”雲雁搖搖頭:“你也不會叛離酆州,因為天下除了那地方,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浮屠頹然不語,算預設了她的話。

“不叛離酆州,就沒法報仇了嗎?”雲雁挑眉道:“我不知你們魔族,是否有像妖族王座戰一樣的傳統。但我想大司祭這個位置,也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是吧?”

“你不懂!”浮屠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流露出自從現身後的第一個恐懼表情:“大司祭的確在酆州歷史上,有過許多任。但這一代極強,在酆州早已威震人心,也與魔皇關係甚密,他……是無法被撼動的。”

“那你現在就去死吧。”雲雁淡漠地撩劍抹向他脖頸:“隨你願意被我割開喉嚨,還是元神自爆,我不介意欣賞你帶著哀嚎,從此灰飛煙滅。”

“不……不!”浮屠不知為何,再沒有了剛才的從容平靜。但見他費力地祭出沉淵弁道,格擋住雲雁的劍影,大聲喊叫:“紫姬……你……手下留情,我……我再想想!”

徐澤龍越看越鬱悶,嘆道:“為何方才視死如歸的魔尊,變化得如此之快。”

“他原本就是個利益之輩。”梅成功抄起袖子,道:“我也是,所以很理解這傢伙。當生存的希望近在咫尺時,原本的絕望就會拋之腦後。”

“就像一條幹魚,被晾曬了許久,突然有人給了它一滴水珠。”梅成功淡淡笑了,攤開手:“他自然就恢復了本能,想要更多,甚至想掙脫陸地,尋找海岸。”

徐澤龍嘆:“這也是人之常情。”

梅成功掃了一眼他:“你若重傷撞見魔引誘,會對他們苦苦哀求,締結叛離神州的計劃嗎?”

徐澤龍一怔,滿眼怒意,堅決地搖搖頭。

“我會。”梅成功不顧徐澤龍的驚異,又笑了笑指向浮屠:“所以他也會。”

此時雲雁已撤劍,浮屠也收斂了魔道,大口喘息,對她額首:“多謝紫姬尊駕……我……我若能逃離此地,定當意圖東山再起。”

接著他緊緊握住自己斷裂的手掌,沉聲道:“你說的不錯,大司祭罔顧我等性命,陣前屠戮隨行大軍……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是不是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雲雁對他溫和道:“浮屠閣下,你若決意對抗他,我願聯合七劍,對你暗中施加援手。”

“援手……援手就不必了!”浮屠臉色驟變,連連後退:“只要能從此地脫困,我自會潛回酆州,謀定大局……不勞七劍費心……不……”

“世事無常,人心易變。”雲雁哼了聲,從萬華鏡裡摸出一卷空白錦帛,劈頭蓋臉砸向他:“你等入侵我神州,原應殺無赦。我今日放過了你,日後七劍相聚時,實難對他們交代。”

“你……這是何意?”浮屠接過錦帛,瑟瑟發抖抬頭望她。

“我要一個投名狀。”雲雁懶洋洋道:“現在你就將大司祭對酆州部眾的惡行,書寫出一篇檄文。”

“浮屠閣下。”那女子的透明身形,在熊熊紫焰裡飄渺前行,平靜道:“以你魔尊之才,別告訴我不知道檄文是何物。”

“紫姬尊駕!”浮屠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全身骨節咔嚓作響,對雲雁悲呼:“如果我寫出了這針對大司祭的東西,就等於將頭顱放進你手中,成為了傀儡!”

“怎麼?你不願意做傀儡?”雲雁笑了起來:“我早說過,你想怎麼了結性命,都隨你意願,不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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