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已經被擊中了嗎?現在還能感覺到她紊亂的氣息,以及血漿與破碎的骨骼。

她理應自顧不暇,為何突發出如此大的力量,將自己拖拽過去……邢無痕只來得及在腦海裡,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走了一圈,便看見了一股濃郁的紫氣。

當真是被那該死的雲雁,拖拽到她身邊了?

這該是多大的力氣!不可能!

邢無痕只覺頭皮發涼,驚恐地要撤回金剛力,卻覺指尖麻木,隱隱流動著溫潤之感。他瞪大眼睛,看著雲雁一步步,從紫光縈繞裡走近身邊,禁不住發出慌亂大叫:“你!”

眼前這個女子,肩胛處破損了一個大洞,自己幻大的手指,依然戳在那個傷口之處。她竟然忍受著如此大的痛楚,頂著金剛力的威能,朝前在緩緩移動。

而她周身劍氣奔湧,宛如颶風之眼發出強烈的牽引,使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好!邢無痕的腦中一片空白,臉上血色驟失。

法修對戰劍修,有一條最最重要的規則:絕對不能讓劍修近身!**脆弱的法修,如果進入了劍修的攻擊範圍,即使是普通攻擊,也難逃厄運!

這人是個瘋子!居然以這樣類似自殘的方式接近自己!

“很奇怪嗎?”雲雁捂住肩胛處的血流,站定到離邢無痕半米的距離,盯著渾身顫抖的他,微微一笑:“我也在生死之地磨練過許久,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初,便是如此。”

“所以你所謂的高階經驗之談,對我不起作用。”她突然撤開右手,抽出一把雪亮銀劍,輕輕凌空一削。邢無痕眨了眨眼睛,只覺眼前白光閃耀,無法辨識到那劍的方向,將指向何處。

他盯著雲雁的臉怔怔出神,接著掠過她的手腕、腰間、裙襬……邢無痕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視線方向,出現了問題。他艱難地想要抬起頭,卻瞥見上空雲端,佇立著自己的身體。

沒有頭顱的身體。

“你……”這是他想要發出的最後聲大叫,但終究因為沒有了咽喉,難以擠壓出氣流發出音量。他的頭在雲層中磕磕碰碰,撞擊到碎裂的山石上,迸射出豔紅血花,不斷下墜。

雲雁俯視著那瞪大雙眼的頭顱,消失在視線之外後,再用止水朝前一砍,將那無頭身軀挑下雲端。金剛力與千秋呂,因為主人的身隕瞬間失去支柱,茫然地迸射了一會褐黃亂芒後,凝結為兩個小光團,消失在虛空之中。

雲雁這才長長舒了口氣,舉劍凝神準備捕捉邢無痕逃逸的元嬰。卻不料脖頸後突生涼意,使她立刻驅動八荒**,迅速轉身!雲氣繚繞裡,緩緩踏出出一個人影,神色驚異而憤怒,正是玉虛!

“你殺了他!”玉虛深深吸了口氣,渾身劇烈顫抖,抬袖指向雲雁發出猛喝:“你好大的膽子!”

他另外隻手急速捻訣輕點,身前亮起一個半圓五彩,接著綠芒流動,拖拽起一道褐黃色的薄霧。雲雁看得清晰:在那霧團之中,一個長相與邢無痕一模一樣的小小嬰兒,正驚恐地捂著臉,嘴張成個大寫“0”型。

糟糕!這傢伙的元嬰被他師父給救了!

雲雁暗自計算與玉虛的距離,身體急速旋轉,雙足連踏七星方位,奮力將八荒**劍陣攝了過去。現在只要截斷那道綠芒,就能半途將邢無痕的元嬰奪過來!

“你膽子果然很大!”玉虛哪裡不知她的心思,他怒意勃發,真氣急轉下威壓迸射。高空處發出猶如遠雷的轟鳴,數百根尖銳木刃倒刺而下。

“轟轟轟!”八荒**南部,沖天而起巨幕火牆,瞬間將木刃群團團包裹。接著劍陣西方揮灑出無數小劍,劍劍分影砍伐巨木,發出鏗鏘之聲。

能扛一小會,但如果與分神期的他糾纏,必敗。

雲雁急速思索,驅動劍陣維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