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處凸出的岩石上,稍作歇息。他的白眉與白鬍子簌簌抖動,身上紅色道袍上血痕點點,看起來剛經歷了戰鬥。

“師祖,我萬萬不願拜那太史和正!”邢曉景拖住他的袖袍,有一搭沒一搭地顫抖說話:“只是……”

“我知道,都知道。”靈虛和藹地拍著他的肩膀:“但你這孩子,也不要這般決絕的尋死啊……要知道,活著才有希望救天茜,救問道壇……”

唐天茜在他身側半坐,手不停歇地以丹藥覆在他傷口,抹眼淚道:“我被酆州的桐之上劫持,是雲雁以盤絲之力探到我方位,又請來被五老院下令閉關的靈虛真人。”

“他們聯袂趕跑了那群魔,將我從丹爐裡放了出來。真人消耗了大量靈壓,才破解了魔道對我的束縛……”她急急講訴一切,緊抱住邢曉景:“還好咱們來的快……否則……我真的不敢去想……”

在絕望深淵裡被拖拽起來的邢曉景,現在已被喜悅牢牢覆蓋。他與妻子相互依偎,口裡翻來覆去,盡是對靈虛與雲雁的道謝。因重傷之下,嗓子依然乾涸,所以結結巴巴,還有些顛三倒四。

雲雁現在難以分神去聽他的感謝話,因為頭頂傳來的激烈打鬥聲,使她頗為不安。當混在修士攻擊靈壓中,與唐天茜和靈虛躍下火山口時,她曾看見,太史和正被一道綠光刺透胸腔,鮮血迸射。

當時她本能地揮劍,將太史和正卷出了數米遠,讓他不再連受襲擊。可邢曉景的安危更為重要,於是三人直撲進洞穴。但這冰焰禁地,現在的氣氛十分不對。

在地穴深處,好似有巨大物體緩慢挪動,隨著它的動靜,巖壁發出有節奏的劇烈搖晃。而一種怪異沉悶的獸吼,也隨即響起,在腳下盪漾回聲,連綿不絕。

“狻猊神君,是你嗎!”雲雁靠在窄小的石崖上,對地底發出高喊:“如果是你的話,千萬不要上來。有人佈下天羅地網,想把你捉去酆州。”

“汝是何人!”沉悶的獸吼戛然而止,代替它的是威嚴的男子聲音,震得巖壁簌簌作響。

雲雁轉向邢曉景與唐天茜,道:“我有特殊的地境溝通之法,想與那狻猊說幾句話。你二人身負重傷,可速速隨靈虛真人先行離去。”

“可是……”唐天茜不捨道:“此地兇險,雲雁你不可久留!”

“我知道。”雲雁對她一笑,接著面色嚴肅下來:“酆州想必已開拔大軍,正突入問道壇。現在均天四象陣尤其關鍵。唐天雪早已與邢曉景立下計劃,你們需要儘早行動。”

邢曉景已完全恢復了神智,立刻點頭回答:“此事需儘快處理,我立刻趕往天梁,通知一些親近的師弟師妹,開啟少陰靈脈。”

“那我去見哥哥,協助他開啟太陽靈脈。”唐天茜與邢曉景雙手相握,再雙目對視,一片默契。

靈虛左右攜起小兩口,對雲雁點頭微笑:“女娃娃小心保重,本座也要去集結藏鋒等弟子,做守禦安排。”

現在情勢緊急,眾人也就拋棄了客套,眼神裡傳遞關切後,便各行其道。望著靈虛扶著邢曉景夫婦,朝上升起消失在冰焰火山口,雲雁則氣沉丹田,急急朝洞底飛下。

現在她對於驅動地境交流,已極為熟稔。就算身為鴻蒙九獸的狻猊,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被雲雁的念力捕捉,兩人在神魂裡相遇。

狻猊神君的外型是頭獅子,很大的一頭赤色皮毛,金斑閃耀的公獅子。他的鬃毛迎風飄揚,粗壯的前掌撐地,後腿端嚴正座。華貴之間威風凜凜,金色雙眸熠熠生輝,相當的帥氣。

時間緊迫,為了與這頭獅子立刻拉近距離,雲雁毫不猶豫地探入了自己的劍府。她以劍氣攪動劍種高樹下,那四座山丘,四獸神丹的源力迸射,果然立刻吸引了狻猊的注意力。

“二哥?”那獅子的鬃毛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