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雁望著她的背影,面露淡淡笑意。

這一刻,她明白了為何葛新會與羅谷南成為至交。所謂近朱者赤,他們性子很相似,都如此坦蕩豪爽。如果沒有出薛憶先這件破事,如果自己能和當初憧憬的那樣,去論劍山與葛新婉婉他們一起修行。

說不定遇見羅谷南後,會與她一拍即合,成為很好的朋友。

可惜沒有如果。

默默哀嘆一聲,雲雁心情再次低落。懷念著逝去的友人,擔憂著現在問道壇的親朋……這些難忍的壓抑,什麼時候才能消除?也許無法消除了。在踏入這個異界的那一刻起,命運註定了自己,要在漫漫仙途上,感受種種喜樂與悲哀。

先聯絡張浮生吧,雲雁摸出影錄玄鏡,試著接觸他的專屬靈氣按鈕。現在局勢混亂,如果處理不當,逝去的東西將會更多。

因為墮戒獄外圍的靈壓守護,通訊接收力相當弱小。雲雁與何圖等人一路飛奔,幾乎抵達了蘊山邊緣時,才收到了張浮生淺淺的影像。那大漢出現在一所華麗房屋中,正懶洋洋地翹起腳,陷在太師椅中。

“雲雁?”張浮生凝視玄鏡,挑起粗眉:“你到底幹了些什麼!現在整個南斗都被你在兩儀門前的警報,嚇得地震了!”

雲雁沉下臉色:“難道浮生哥也不信我?”

張浮生急忙咧嘴一笑:“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是信你的!古軍等人早給我報告了,關於昊蒼塔裡的一切!”

“可是你應當出來以後,先聯絡我們商議,再找個法子通知問道壇啊!”那大漢開始喋喋不休:“為什麼偏偏要當眾與玉虛清虛對上,結果現在……哎……!連我舅舅也不相信了!”

雲雁滿臉黑線:“在昊蒼境裡,我們是靠阿水撐起開陽劍盾,在數百魔族包圍圈中,連滾帶爬逃出來的。當時情況複雜,心緒激動,哪裡容得慢慢策劃謀事。”

“萬一魔族衝進問道壇,就太晚了!”

她急急辯解了沒幾句,張浮生揮手打斷她:“可是你沒有想過,萬一魔族老奸巨猾,先要順勢攪得五院大亂,再趁機偷襲呢?鏡中水月比你要老練多了,酆州自彤雀城大敗後,他更加冒不起險……”

雲雁有些著急,對他模糊不清的影像叫道:“浮生哥,現在靈虛真人正在五老院裡,被數名長老彈劾。他們想要換掉天機掌院!……此事萬萬不可啊!”

“現在我也沒多大用。”張浮生喪氣地指著那華麗房間:“老子被舅舅送回了家族駐地,又被我那老婆給關了禁閉。他們說現在風聲太緊,我和你關係太好,怕你的事牽連到張家。”

“氣死我啦!”張浮生開始跳腳:“我多次曾想逃出去,我那夫人居然拿把刀頂在她快生產的大肚皮上,說我如果走了,就要一屍兩命!”

乖乖這可了不得,雲雁當即語塞,有氣無力道:“魔族在外虎視眈眈,可天機院卻在刀口上,你也無力策劃天同院的協助。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問道壇,被酆州設局劫掠……”

“我這裡倒有一人,或許大概可能……”張浮生有些結結巴巴:“他會幫助你。”

雲雁瞪著他的影像:“何人?又為何是或許大概可能?”

張浮生十分為難,甚至有些羞澀,從嗓子裡擠出三個字:“唐天雪。”

“刺淵老大!你講了半天,居然給我推薦你的死對頭!”雲雁有些暴躁:“而且他還是清虛的兒子!浮生哥!現在情況很糟,就別開玩笑了!”

“我開個屁的玩笑!”張浮生氣急敗壞地捶桌子:“古軍他們說,昊蒼境裡的所有事件,邢曉景那小子也都一清二楚。他既然出來後當眾棄權大會資格,就已經是與邢無痕、玉虛劃清了界限。”

雲雁歪頭思索:“邢曉景此人,的確和他們不算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