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上的頓筆。

它們印刻在泥地上,形態很淺又被各種花草泥石覆蓋,若非梭摩提醒,當真看不出竟然暗藏符號。自己對魔的道術瞭解,果然遠不及經常出征在外,抵禦酆州的妖族大將軍梭摩……

等一等!魔?

雲雁這時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張口結舌道:“你方才說,那是魔的攝魂術?”

“還不是低階簡單的一類。”梭摩從懷裡摸出個黑色小本本,慎重地觀看上面的資料,陷入沉思:“此攝魂術名為溯魂吞噬,需要以魂作引。充能魂魄的數量越多,便會越強大,但是施法形態也就越隱秘。”

雲雁更急:“為何昊蒼境裡會有魔道術?”

“為何……”梭摩猛地回神,雙手一拍腦門,臉色變得驚恐萬狀:“對啊!我都差點忘了,這不是在帝釋天和酆州的戰場!這是問道壇的精英內門弟子選拔比賽!”

他與雲雁面面相覷,張大了嘴巴:“為什麼會有溯魂吞噬術出現?”

“難怪葉藏鋒被人襲擊,問我這裡是不是隻有喬陽二人。”雲雁捏緊了手心:“玉虛好大的膽子……居然……”

“我一路留意旁聽,玉虛不是想要邢曉景獲勝嗎?”梭摩指著地面人影,不解道:“為何會派人害他?”

雲雁皺眉不再回答,狀況已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之外,唯有見機行事。梭摩則在她身邊繼續低語:“以現在的狀況,不能貿然下去接近邢曉景,我看他就是個誘餌”

雲雁心中一動:“你方才所說,此術是以魂作引?”

“對。”梭摩點著大頭,繼續查閱小本本,像唸書一樣讀著上面的訊息:“此法初始時需在屍體裡攝入魂靈,作為第一個傳染源頭。當旁人接近了那具屍體後,魂魄會被其中汙染的靈體侵蝕,成為第二、第三個傳染源……”

“如此說來,它就像瘟疫一樣,被害的前一個人,會加害後面接觸到他的所有人。”雲雁大為震驚:“難道這林間身隕的修士,都是這麼被暗殺的?”

“此法是高階魔秘術,又十分難以察覺。”梭摩恨恨道:“我跟隨奧光陛下征戰時,曾見過一次溯魂吞噬。當時夜幕暗沉,不知就裡的妖族兵士們正在休整,被植入此法的汙染靈所侵犯……”

他低頭長嘆:“一夜之間死傷我八部無數精銳,後來我們的隨軍祭司全體出動,吟唱血祭數月之久,才鎮壓下這場災難。然而它帶來的後果……導致我們差點慘敗於酆州。”

見他面露哀痛,不願再提及的表情,雲雁已恍然大悟:威猛的遠日奧光在陣前折翼,逼得遠在萬里之外,他那身為影迦樓羅的弟弟代他赴死……原來開局時,戰場上曾發生過這樣的襲擊。

魔族的這種道術,頗像地球上的生化武器,細菌戰役。狠辣強大,波及面極廣,卻又隱秘難以察覺,是極令人頭疼、厭惡的一類進攻方式。在自己那個地球界位,使用這樣的戰術,會被全體國家斥責約束。

然而在此異界,只要你會使用,便肆無忌憚。

雲雁只覺胸中溢滿煩悶,對梭摩道:“可有破除之法?”

梭摩大皺眉頭:“你們有無高階祭司?可讓他們驅動治療能量,淨化被攝魂之人。”

雲雁沉默了下來,實在不想喚醒入定的阿水,讓她進入這魔道中心。

梭摩繼續道:“可是施法者定會加以阻攔,所以還得在淨化的同時,抵禦背後隱藏的攻擊者。”

他瞪著雲雁,又揮擊出翅膀砸向她:“阿蘇二我可告訴你,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那些死亡修士雖然肉身盡毀,可被汙染的魂魄尚在。如果來得及,可以救出許多人。”

“如果來不及……”他眯眼仰望稠密的松葉針林:“此地全部的參賽者,都會化為殭屍死靈,徘徊在昊蒼境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