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料到信誓旦旦一邊涼快的他,竟會施法相助,都有些呆住。憐生水投以感激神色,不無擔憂輕聲道:“木上使,可是這樣你就會身陷在此地……”

“我是七殺暗使,自幼便在接受藏匿逃生的訓練。”木越西頭也不抬,有些不耐煩:“擔心我不如擔心你們自己。”

“保重。”雲雁對他點點頭,與身邊劍修們一起挺劍躍出,直朝浮屠等人所在方位按去。這時魔們已分出一個小隊,拖拽起小桃紅等女修揚長而去。原地剩下的人揚起手臂,或驅動利刃或擊出掌風,朝男俘虜們狠狠斬下。

說時遲那時快,挪移術空間突然迸發出大片波浪狀靈壓。像被鼓氣的皮球一樣,暗雲牆壁以極大幅度,突然朝外凸出。浮屠第一個反應過來,疑惑打量空間:“挪移術發動了?但我們並未開始施法……”

“有人暗藏在這裡!”浮川也反應了過來:“我感覺到了劍氣!是北斗劍修!他們在撕開空間挪移口!”

“該死!等問道壇被搞掉後,咱們就殺上論劍山!”浮屠發出怒吼:“無論在哪裡,這些北斗瘋子總會出來攪局!大司祭的魔鞘一旦煉成,把他們的守護七劍盡數折毀後,就是他們的末日!”

“父親!來襲的劍修中,最高只有個元嬰!”浮川已看清雲雁等人的身影,長長吁氣:“對付這些雜魚,我們完全沒有問題!”

身後一鬼金羊發出驚呼:“浮屠尊者,浮川殿下,看起來他們想要搶俘虜!”

“然後再借助挪移術逃跑?”浮川仰頭哈哈大笑,接著目露兇光,一把鬼頭金刀祭出,周身卷帶出狂亂氣流,輕輕鬆鬆削下了腳邊一名俘虜弟子的頭顱。

他將那頭顱提到嘴邊,吸允了口脖頸處的鮮血,五官扭曲到猙獰,對迎面而來的雲雁等人狂笑:“想救人?立刻將這些法修給我全宰掉,讓他們救些無頭屍身回去!哈哈哈!”

“啊!”“嗚!”

隨著他的諭令發出,魔們咬牙切齒,不顧劍修近在咫尺,齊齊搶下先手。只聽慘呼從俘虜嘴裡發出,血光四濺,大片豔紅覆蓋上了浮川的白披風,噴射出宛如蠟染的花紋。

“哈哈哈!北斗的狗賊!”那人笑得極為暢快,指向靠得最近,目光中快要噴火的雲雁,高聲道:“如果你們不急吼吼衝出來,這些天府院弟子還可以多呼吸幾口氣”

“你下去給他們道歉吧。”雲雁微微啟唇,發出清朗的嘯聲,手中銀光黯淡,止水瞬間換成冥器巨劍承影。她看似離浮川還有五米距離,身體突然在耀目紫光中崩裂開來,幻成五個一模一樣的虛影。

“太虛至實,凝元反真!”浮屠顫抖著低語一句,猛地音量大增,對兒子瘋狂嘶吼:“川兒!快後撤!”

可是晚了。

在雲雁的律境劍勢分裂出影像時,她的本體已靠近到浮川幾尺開外。承影像黑夜裡的風,夾帶著晶亮的紫色星點,從幽寂裡猛然呼嘯而出。劍刃毫不留情地從浮川面頰斬落,將他的頭顱一分為二。

浮川來不及驚呼,便覺脖頸處一涼,全身力氣頓消。他本能地鬆開手,提的人修頭顱咚地摔落地面。不到兩秒,那名死不瞑目的天府院弟子的側面,滾落下了浮川的頭。

那魔的頭在地面滴溜溜轉動半圈,與人修的頭額間相抵,兩雙圓睜的眼睛都流下血痕,彼此好似在緊緊凝望。凝望中,生機漸漸消失,洶湧的情緒卻久久難以揮去。

仇恨、仇恨、還是仇恨……

“川兒!”浮屠歇斯底里地尖叫出聲,在電光火石之間,愛子的頭顱就被雲雁生生削下。而在她身側的空氣中,突然閃現出一名瘦削男子,梅成功翻轉太常,奮力朝下一壓!

浮川脖頸處噴湧而出的黑霧中,那驚恐的神魂頓時被劍氣阻擋,無路可退。雲雁側身抹帶承影,巨劍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