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石上。雲雁看得心驚,急忙再度禮貌地朗聲詢問,這次她一揖到地,竭力平靜下情緒:“晚輩無心之下,擾亂到您洞府的幽寧,在此惶恐請求您高抬貴手,饒恕我等的過失。”

“我見你拔劍相鬥之時,氣勢高傲凜然。”衛夫人幽幽的話語,清泉一樣掠過耳畔:“何以現在做出如此形貌,懇求於我?”

雲雁的心中突突直跳。這個衛夫人是個聖母沒錯,但萬一她還有瞧不起示弱之人的癖好,那又得遭殃。情急之下她收禮直立,對空曠洞穴吐露真言:“我的朋友們尚是蠟像狀態,衛前輩既已解開了我,還請也原諒他們。”

“我解開了你的封印,卻沒有原諒你。”衛夫人淡淡回答,依舊不見人影:“那是有人奮不顧身相救於你,我被他們的友愛感動,才放了你一馬。”

靜默片刻,她嘆息一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一群願為你奉獻生命的同伴,我想你這人也壞不到哪裡去。”

雲雁立刻正色道:“前輩,我的確是一名充滿愛心和善良的人。”

衛夫人道:“也許吧……我就遂你心願,把他們全放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風中迎面而來一股清新之氣,猶如可使萬物回春的清風,瞬間盪漾在洞穴水潭四周。雲雁見憐生水等人身上的外殼,正絲絲出現龜裂,立刻喜不自勝,拜謝道:“多謝前輩!”

“不用謝我,我要遂願的也不是你。”水潭中心嘩啦啦揚起白浪,越滾越大,水紋形成**圓形,朝外急劇擴散。一名老嫗抱著金靈兒樣貌的徐澤龍,斜坐在水浪頂端,冉冉升起。

她指著懷裡昏迷不醒的徐澤龍,與岸邊的雲雁對視,平靜道:“而是這個小夥子,臨近氣竭昏迷時,依然不停相求。說自己無力再返回水面,求我前來相助你們。”

原來徐澤龍去做好人好事,幫著採花的這名老婦,竟是那一直未曾露面的衛夫人!雲雁大驚之下大急,也顧不得再裝模作樣行禮,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水浪中央。

她抬手將徐澤龍從衛夫人手裡接了過來,看著他氣若游絲,七竅流血的慘狀,一股憤怒蹭蹭湧起。那一刻,她忘記了對面是能將元嬰修士,都牢牢制服住的恐怖高階。

“你為什麼要騙他?”雲雁狠狠瞪向老嫗:“你本事那麼大,卻騙他下水深入惡魚巢穴,為你採摘金靈牡丹!還眼睜睜看著他成了這幅樣子,才把他送回水面!”

“他這人心好,卻很固執。”雲雁抬手檢查徐澤龍的經脈神魂,全身一片涼意。這小子和那些怪魚搏鬥,竟然受到了如此重創。他原本旺健火熱的神魂,現在已難感受生機。

雲雁情急之下,眼淚一顆顆滾在衣襟,和渾身水珠融合成一片,顫聲道:“答應了幫你摘花,他……他竟然用命去做這事……衛夫人。”

她抬手抹了把眼淚,唰地拔劍脫鞘而出,冷聲道:“你為何欺騙於他,我自知不敵,今日也要為朋友討個說法!”

“哈哈哈哈!”那老嫗對她的動怒,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迎了上來。雲雁大驚之下想要撤退,卻被她的手掌以難以捉摸的方位,覆蓋上了頭頂。

腳底一臉涼意升起,她剛要揮劍反刺,卻驚奇的發現頭頂傳來溫暖的觸感,頓時呆滯。那衛夫人竟像撫摸小貓小孩一樣,正緩緩地梳理自己紊亂的髮絲,顯得柔和親切,滿滿的疼愛。

“你……你要做什麼……”雲雁發現自己被強大的威壓制住,又惱又驚。這麼被人像逗弄般撫摸,感覺可一點也不好。她剛要撕破臉和那老婦對上,卻聽衛夫人緩緩開口:“小姑娘,你原來也是個好孩子。”

救命啊!這女人是什麼鬼!

雲雁欲哭無淚,無法動彈下只能任憑她梳理髮絲,聽她溫婉道:“彆著急,這小夥子看似神魂寂滅,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