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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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生根於地,三尺青鋒,便橫在了她的頸項之上。
慕扶蘭身子一僵。但很快,非但不讓,反而迎向他手中這把沾染過兒子頸血的寶劍,慢慢地挺起兩隻柔弱的肩。
她說:“我實在不知,你何以如此固執己見,非要認定熙兒是我的私生之子。我告訴你,熙兒他確實是我的孩子。這一輩子,從我遇見他,聽到他叫我第一聲孃親開始,他就是我的孩子了。我對天起誓,但他不是我和別的男人生的!他和袁將軍,更沒有任何的關係!”
“謝長庚,你便是今日殺我,明日滅長沙國,我也只有這一句話。”
隨了她的話音落下,屋裡安靜了下來。
“你如何解釋,他眉目與你如此相像?”
耳畔忽然傳來他的聲音。
慕扶蘭凝視著對面那以仍執劍指著自己脖頸的男子,說:“正是因為他的眉眼像我,遇到之後,我才和他如此投緣。何況,世上人面千千萬萬,有面目相似之處,又有什麼奇怪?”
謝長庚冷哼了一聲。
“去年,你剛到上京的第一夜,就在夢裡叫出你這個還沒遇到的義子的名字。倘若容貌真的如你所言只是湊巧,這又如何解釋?”
“那一夜,我在夢中見到了我的前生。在我的前生,曾有過一個孩子,我沒能等到他長大便死去了,而那孩子,他終究也沒能成人……”
她眸光垂落,落到了他手中的劍上。
夕陽餘光照在這把正橫於她頸項的劍上,刃末之上,泛著一道暗赤的反光,如同一片無法抹除的陳年血跡。
“我夢見的那個孩子,他的名字就叫熙兒。這個孩子在護國寺里長大,他本沒有名字。是我遇到他後,給了他這個名字,他才叫熙兒的。”
耳畔再次靜默了下去。
慕扶蘭抬腕,兩根纖指,輕輕捏住觸膚寒涼的劍刃,慢慢地,將貼在自己脖頸上的劍給推開了一些。
她的一雙美眸,凝視著他的眼。
“我知你來這裡,應該不會只是為了這麼一件事。熙兒的來歷我已向你解釋清楚了,你若另有別事,儘管開口。”
謝長庚盯著面前這個伸手將自己的劍推離她頸項的婦人。
他已不止一次地從手下之人那裡得到過或委婉或暗示的建議,提醒他將她接回來,由她出面,說不定能助力解決河西這個長久以來懸而未決的棘手的土人問題。
謝長庚自然更是早就看到了這一點。
讓她去試一試,無論是從理智還是功利的角度而言,都不失是個明智的、能以最小代價去解決大問題的法子。
他沒理由不用。
那日他從休屠回來,原本發出去的那封信,就是將她叫回,命她助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他已經幫了她不少,也答應庇護長沙國,叫她替自己做事,天經地義。
但是現在,他卻不願提及這件事了,半點也不想。
哪怕是要多費加倍,乃至十倍、百倍的功夫,甚至不得已,最後只能採用他原本不願使用的武力解決之法,以兵鎮壓,血流漂杵,他也不願對面前這個的這個婦人開口,說自己需要她的助力。
慕扶蘭說完話,看到他的唇角輕輕撇了一下,臉上露出冷笑的表情。
他說:“慕氏,你巧舌如簧,我知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此事的。我謝長庚行走多年,這回栽在你慕姓之人的手上,我認了。”
他收劍,“鏘”的一聲,青鋒歸鞘,隨即命她退開,伸手開門。
慕扶蘭默默地讓開了。
臨行邁步出去的一刻,他轉過頭,盯著她說:“慕氏,記得把你的陰私給我藏牢了。倘若傳出半點流言蜚語,你自己知道的。”
彷彿威脅,又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