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轉白,組建個體戶聯合公司,這開幫眾大會的地點,也從此前的張謇老宅,換到了這新潮的明珠國際飯店。

而張文博之所以黑了臉,死死盯著邱真,無非是因為邱真這一阻攔,一耽擱,讓青幫大部隊趕到,而在青幫,他張某人雖算得上大人物,可比之火狼龍頭,四大創幫元老,那就遠遠不如了,而在嗜好女人方面,張某人跟火狼和四大元老比起來,若說姓張的是色中流氓的話,那這幾位就是色中土匪。

屆時,讓這幫人瞧見了這位讓人瞧一眼下面就得硬邦邦的絕色麗人,還會有他張文博的湯水麼?

如此肥膩的一塊羊肉,張文博這條餓極了的野狗,眼看就要叼住了,偏偏來了一群野狼截和,他心中能爽利,那才見鬼了呢。

果然,老管一眼掃中靜靜而立的柳鶯兒,眼眶子就定住了,薄薄的眼皮,被外凸的眼珠子撐得高高鼓起,凝視良久,忽地,竟以手撫須,吟出一句酸詩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這,這,天下,天下竟……“

老管如今已四十有五,早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女人早見得氾濫了,可從來沒有一位,像眼前這如畫玉人如此誘惑而富有視覺衝擊力,一見之下,竟讓老管難以自持,甚至把丟了多年的酸文醋句都給勾了出來,非但如此,一時間,他竟連話也說不連貫了。

“哈哈,多久沒聽老管吟詩了,今兒個卻是咋了,啊……”

原來這時火狼在眾星捧月之下,牽著那條骨瘦如柴的黑狗,大搖大擺地步上樓來,甚至沒瞧清眼前的景象,便打趣開了,可當他眼睛朝場中一掃時,一朵潔白的雪蓮花,彷彿披著從九天照下來的霞光,將他眼睛給灼傷了。

霎那間,他一句驚撥出口,心中便噗通噗通跳如擂鼓,只覺自己所處的陰暗世界,都被這一株雪蓮花給照亮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女人,不行,她就是老子的老婆了!”

火狼痴痴地立著,心中響起了千萬聲的吶喊!

卻說自傲火狼驚聲叫出口的霎那,緊挨著他身邊的四位中年壯漢,也跟著驚撥出了口。

這四人正是火狼崛起前的老兄弟,可謂是創幫元老,青幫除了火狼是前二十四輩的“悟”字輩外,幫中就以這四人輩分為最高,乃是後二十四輩中的第一輩“萬”字輩,且青幫也只有這四人是“萬”字輩。

“龍頭,這個女人我要了,今年我的那份兒,我就不取了,由龍頭自決!”

當先開言的是緊挨著火狼左側的中年漢子,喚作黃萬虎,乃是四大長老的老三,說起來,他本名也非是這個,而是青幫成立後改的,只保留了姓氏,其餘三位長老也是如此,依次是萬龍,萬獅子,萬虎,萬豹。之所以皆以兇惡的畜生綴在名尾,也是因火狼這綽號所致,既然老大都是畜生,做小弟的如何能不畜生,越是親近的小弟,也越願意畜生。

大冷天的,且是在國際飯店,這種高檔場所,這位黃萬虎卻光著個脖子,渾身的腱子肉油光發亮,兩顆戳出嘴唇的黃漬漬的大板牙,還沾著根黃盈盈的韭菜,那模樣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不過他這惹眼,和柳總裁的惹眼,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不成,老三,上回那位就歸了你,這回這女人,無論如何得歸我!”

叫囂的是薛萬豹,四位壯碩的長老中,也屬他最雄壯,一件超大號的衣服,被健碩的肌肉鼓脹得滿滿地,此時叫喊起來,聲音也洪亮驚人,對黃萬虎說著話,眼神兒卻壓根兒不朝他偏轉,死死黏在柳鶯兒身上,不住伸出猩紅的蛇頭,舔著乾枯的嘴唇。

黃萬虎眼睛一瞪,“老四,這回歸了我,以後老子再不要女人了,你不是眼饞老子的如玉麼,老子這回給你,不,老子所有的女人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