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個蘇老師,您,您接著吃飯。我,我送這位兄弟去醫院,要說您愛人下手也太重了,看把人家工作人員傷的,得,您用,您用,不送。”薛向瞅了馬凱一眼,見他無礙,當下,抖索出幾句場面話,不待蘇美人搭腔,更不敢看蘇美人眼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白褂身邊,拽著臉已腫成豬頭的白大褂飛也似地逃了。

這會兒,薛向乾脆就死了讓蘇美人重改試卷的心思,都把人家男人扔下樓了,還指望蘇美人筆下留情?後世,他可是見過兩口子打架,第三者勸架,勸著勸著,兩口子一同聯手打起這第三者來。眼下,情況何其類似!人家再怎麼吵,那也是兩口子,薛向自忖蘇美人不跟自己拼命就不錯了,別的想法還是歇菜吧。

蘇美人盯著薛向扯著大白褂發足狂奔,活像打了敗仗的將軍,哪裡還有半分方才霸王舉鼎、擲人如草的威風,心中羞惱被偷窺之餘,覺得這色胚學生還算心有良恥,不算無可救藥。至於,馬凱如何,只要沒死,蘇美人那是一絲一毫也不掛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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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扯著大白褂下了樓,從兜裡掏出十數張大團結,塞進了他手中,讓他去醫療室治治。白大褂攥著錢,吱吱唔唔說不出口,一張腫胖淤青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只一雙漆黑的眸子依舊寫滿了驚恐。

薛向心思細膩,略一沉吟,便知大白褂焦慮何事,拍拍他肩膀安慰說,若是以後馬凱再來,直接來找他,順道把辦公室地點也告訴了大白褂。這下,大白褂才長長舒了口氣,說了一堆感激的話,方才千恩萬謝地去了。

薛向摸摸半飽的肚子,卻是無心再折回食堂吃飯,逃是逃出來了,也不用面對尷尬了,可實質性的問題還是沒解決啊。這考試不及格可不是小事兒,縱使蘇燕東可以放過這回,可系團委那幫人可是正盯著他呢,薛向萬不敢大意。

薛向繞著林蔭道,轉了幾圈,忽然又有了計較:找老師不成,就去找管老師的唄!

薛向抬手看看錶,已是下午近一點,以他對蘇燕東的作息習慣的瞭解,這會兒一準在辦公室午休。此刻已然火燒眉毛,薛向卻是顧不得蘇燕東的休息,邁開大長腿,就朝蘇燕東的辦公室行去。

到地兒了,蘇燕東還真就在!

薛向來的突然,不及秘書通報,直接就退開虛掩的大門,撞了進來,但見老頭子正爬在桌上打著呼嚕,口角的涎水都流到了墊著腦袋的花布枕頭上,

因著做課題任務,薛向來此多次,秘書小方對他也熟悉,便指指門邊的沙發讓薛向安坐片刻,意思是等蘇燕東睡醒後,再談話。

薛向卻是不管這麼多,這會兒,他對老頭子可是一肚子怨氣,說好的,只要考試優秀,便可自主學習,可現在,卻是讓不守規矩的蘇美人拿逃課的事兒,給拿住了,全怪蘇老頭領導無方。

薛向扯著嗓子清咳幾聲,老頭子睡眠本就極淺,一聽見動靜兒,立時就醒了過來。

揀起桌邊的方帕,擦擦嘴角,又拿起老花鏡戴上,看清來人,蘇燕東笑道:“是你小子啊,大中午的也不讓人休息,是不是來問課題報告的?要我說,你小子上學期的那個課題研究做的真是不錯,我已經選送黨校的理論研究處了,沒準兒還能弄個獎。這學期嘛,我看咱們得換個研究方向,老搞理論不行啊,終歸還要結合實際……”

蘇燕東誤以為薛向是來接收這學期的課題題目的,在他眼裡,薛向絕對是天才加好孩子之流,從不添麻煩不說,還能以如此優異的成績完成研究課題和考試,這讓他很是得意,畢竟還沒哪位主任敢給學生這麼大的自主,而他蘇某人就做了,而且效果還這麼良好,未必不能成為一種新的教學方法。

薛向跟老頭子早處得熟了,就開門見山道:“蘇主任,我想想問我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