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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淌了她一臉。陸青青第一次遇到沈天凌,是在一個飯局上,娛樂圈裡總有這樣那樣的潛規則,選秀出身的陸青青地位尤其低下,時常被經紀人指使著陪肥頭大耳的富商喝酒。而沈天凌卻是不同的。他英軍漂亮健康聰明,風流而不下流,微笑的時候會不由的眯縫著眼睛,顯得那雙深長明秀的茶色眼睛,格外的晶瑩剔透,他像是極不耐煩這樣的飯局,對膩在他大腿上的女人也興趣缺缺,只是一支疊著一支的抽菸,然後衝著女人的鼻尖緩慢的吐出一個又一個灰色的眼圈,逗得女人直錘他結實的胸膛,他便惡劣又無聲的笑起來,胸膛微微震動,在昏黃的燈光裡有種致命的誘惑力。
相比她的同伴,陸青青的下場則氣量很多,她要對付的男人論年紀比她爸爸都要大上一輪。陸青青強忍著不適任由那雙厚實粗糙的大手在自己大腿內側遊離,她的默許讓對方愈發的大膽起來,手猛地探向她的底褲,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陸青青尖叫起來,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抓起酒杯像對方砸去。
他們的動靜鬧得很大,專門負責這種飯局的林女士立刻衝了進來,揪住她髮型糾結繁複的長髮尖聲威脅到:“陸青青,你別給臉不要臉。”
鄰座的沈兲凌聞言震了震,他垂眸端詳著她,眼裡漸漸積攢起淡漠的笑意,唇線一挑表情像是極滿意,聲音低沉而蠱惑:“林姐,賣我個面子,這個女人我要了。”
現在想起來,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她硬是把沈兲凌的意思曲解成男女之間肉白相見的邀請。沈兲凌幫她簽了星圖,花大價錢捧她,帶她拜見著名的導演,有時會蹙著眉替她分析劇本,但卻從來沒那樣的“要”過她。
於是她更加確信自己在沈兲凌心目中不得了的地位,直到那天她仗著酒意纏住沈天凌,才發現自己愚蠢透頂,沈天凌像甩抹布般把她甩在地毯上,蹲下來和衣衫不整的自己平視,他冷漠的拍拍她的臉,“陸青青,你算是什麼東西?”
很快她就明白了,她不過是沈天凌用來設計宋卿書的圈套,他獨斷專橫的替她安排了整容手術,把她的臉幾乎整的和高中時的姐姐一摸一樣,陸青青現在幾乎不敢面對卸妝後自己的臉,那麼多細小恐怖的針腳,蜿蜓在她的皮肉傷,就像他帶給她的疼,那麼醜陋,霸道,蠻橫,而她無法去掉。
因為一旦抹去,她整個靈魂都會跟著發疼。
陸青青想,她當時一定是發了狂,為了留在沈天凌的身邊,她不惜誇大自己對宋卿書的恨意,服從沈天凌的安排在婚禮前夕叫出宋卿書,又安排沈天凌的手下在宋卿書的車上做了手腳。
陸青青覺得自己這一步步,都像是踩著刀尖過來的,一方面她不得不幫主沈天凌完成計劃體現自己的價值,另一方面嫉妒像只毒蛇緊緊的纏繞著她的心臟,她絕對絕對不允許沈天凌和顧望悠幸福。
偏偏她無計可施,能傷害沈天凌的人,永遠都是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女人。
她自以為是的逃跑完成了對沈天凌的最後一擊,這樣霸道的一個男人便徹底消沉下去,沈天凌像是盤然醒悟般居然不再追究顧望悠的去向,只是日復一日的坐在新落成的別墅的頂層,頹然的癱坐著,偶爾會對一臉擔心的她低語一句:“這是我送她的生日禮物。”然後垂著手拉開啤酒罐呵呵的笑,他眼裡只有瀕死般得絕望,任這個冬天多得不尋常的豪雨把整個的淹沒在裡面。
坐了三天三夜,終於出了事,充沛的雨水引發了小規模的山體塌方,而這座匆匆趕在顧望悠生日前建成的別墅首當其衝的被摧毀了。
當她尖叫著從泥土堆裡挖出沈天凌的時候,他已經氣息奄奄,雨水血水混著她的淚水糾結在他曾經那斯英俊的臉上,竟產生一種觸目驚心的妖異的美感。
沈天凌抖著嘴唇,依舊是那種惡劣又無聲的微笑,像初次邂逅般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