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停車的地方不遠處,有個出現過的影子在那裡對著他發出不屑地冷笑。

或許是感受到姜十五的目光可能會看到她,她裝作和其他等紅燈的行人一樣,走向馬路的對面。

“怎麼,有疑問?”

交警看姜十五要簽字,又拿著筆不動後問。

“沒什麼。”

姜十五應了聲,握筆簽了字。

收回回執,交警又囑咐一句:

“以後開車多留意禁行標誌和地上的標識標線。”

說完就朝姜十五擺了擺手,示意姜十五可以離開了。

他自己走向了停在姜十五車後的警用摩托。

姜十五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著那個影子,直到影子消失在視野中。

他知道這是那個影子故意在噁心他。

那影子的哥哥是他最親密的戰友,從他接受組隊訓練起,就和馮挽風分到了一個組。

記得有次訓練的間隙,馮挽風眉飛色舞對他說:

“頭兒,我妹可漂亮了,等有空回家探親,你跟我回家,我介紹你們認識。

你要真成了我妹夫,到時候,嘿嘿。”

眉飛色舞換來的,是姜十五無情的命令:

“嘿你個頭,五百個俯臥撐,立刻、馬上。”

五大三粗的馮挽風一邊做俯臥撐一邊委屈巴巴地嘟囔:

“我好心介紹妹妹給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

“再加500個。”

1000個俯臥撐對姜十五整個小隊裡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小意思。

做完俯臥撐馮挽風跳起來,繼續作死:

“頭兒,我說的是真的。

我看你就是太剛了,需要女性的柔給你中和一下。

要不怎麼說剛柔並濟呢?

你瞅瞅。”

馮挽風舉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照片遞向姜十五。

照片上,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頭上用髮箍,箍起了頭髮,眼睛大而明亮,透著自信的神采……

“未成年?

你想死?”

姜十五的語氣更冷了。

“別呀,頭兒,這是我接受這次訓練前,帶進來的唯一私人物品。

這張照片是我妹三年前的,她現在已經十九歲,馬上大二了。

長得可不像照片上那麼幹癟。

下次有機會和家裡影片,我叫上你一起。”

說這話的時候,馮挽風對著姜十五故意揚了揚眉毛。

姜十五將照片塞回馮挽風的口袋,轉過身,聲音無喜無悲。

“全負重,十公里。”

馮挽風對什麼訓練都不怕,唯獨因為身高馬大,負重長跑一直是他的短板。

“別,頭兒……”

“二十公里,越野。”

姜十五也沒讓他一個人跑,而是率先穿戴上了裝備,往營區外跑去。

……

要不是查到那個影子的名字就叫馮浣溪,姜十五是怎麼也不會把這個渾身上下透著成熟氣息的女人和那張照片上青澀的女孩聯絡到一起的。

要怪,只能怪女大十八變吧。

但,僅從這兩次遇到馮浣溪,姜十五除了感到她的故意,還感受到了她對自己有著濃濃的惡感與敵意。

難道,僅僅是為她哥沒有得到公正的待遇,而遷怒他這個唯一的倖存者?

不應該,也不可能。

按照隊伍的保密原則,在役成員是不能向家屬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最多也只能說是在邊疆當兵。

他對自己的小隊有信心,不會違反保密原則。

那麼,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