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難抑。

四娘心頭確實有些自憐,她自小就是孤兒,被李肆養出來,嚴三娘教出來,嫁給李肆,封嬪位時,能到場的老人就只有當年那幫流民的首領,現今在西院代表皇帝任院事的羅恆。

正在胡思亂想,一名女侍衛找到了她,說軍情司羅堂遠求見。

換在往日,四娘還是羅堂遠的屬下,現今她是貴妃嚴三孃的貼身人,還即將得封嬪位,羅堂遠自然只能居下位。

羅堂遠神色有些不自然,倒不是為如今的身「啟航冇水印」份,四娘一直是嚴三娘貼身侍女,即便之前是他下屬,也不會真當下屬看,這表情似乎跟他所說的事有關。

四娘很訝異:“甘大哥要見我?他不能自己來麼?”

羅堂遠尷尬地道:“甘鳳池因涉細作事,正被關押在情報司的監牢裡。”

甘鳳池涉細作事!?

四娘驚得掩口低呼,她怎麼也不相信,甘鳳池可是跟他出生入死過的黑貓搭檔。

羅堂遠攤手道:“如果不是周昆來那傳來了可靠的訊息,又在於黑手的禁衛署那得了印證,我也不敢相信。現在於黑手起勁地向我要人,我還為情報司的清白護著,甘鳳池要找你,怕是希望你能幫他作證。”

跟甘鳳池一同投入英華的周昆來,歸屬尚俊的天地會系統,被派到江南,主持天地會在江南的情報網路。在軍情司眼裡,他的可信度顯然沒有甘鳳池高,但訊息被於漢翼的禁衛署佐證,這就容不得軍情司不信了。

四娘心急火燎地跟著羅堂遠去了軍情司監牢,甘鳳池是自己人,嫌疑沒查清,也沒遭虐待,見到四娘,眼中蕩起光采。

“周昆來有問題,禁衛署有問題,官家身邊人也有問題”…”

甘鳳池眼中的光彩,是覺得還有人可信賴。但他所說的話,讓四娘怎麼也不敢相信。

“有人準備對官家動手!?還是自己人!?禁衛署、禁衛、侍衛親軍還是內廷的人!?”

兩人低語,無第三人能聽到。

甘鳳池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跟羅堂遠說,他肯定要跟於黑手對質,於黑手那邊訊息一走漏,就怕那人狗急跳牆,馬上動手。”

他嘆道:“之前我去江南出任務,已覺周昆來出了問題,他怕是再投到了李衛手下,很可能是李衛又有什麼謀劃。周昆來大概感覺我有了發現,設下了局,在禁衛署那邊構陷我。”

他看住四娘:“如今只有你是絕對可信,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自己清白還是其次,就怕那刺客害了官家。”

四娘心神搖曳,哆嗦著嘴唇道:“我、我馬上轉告官家,讓他全力查探!”

甘鳳池低呼道:“不行!官家不還是靠著身邊人做事嗎?”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能讓官家知道,那人肯定靠得官家很近!”

這就是甘鳳池只能找四孃的原因,會面結束後,羅堂遠問起,四娘只說,甘鳳池就是想託她洗白冤屈。對此羅堂遠也表贊同,他也無法接受,自己最為得力的一隻黑貓,真是跟清廷細作有關,這事實在荒謬。

回到詠春園,四娘躊躇不已,她要怎麼查探!?唯一的辦法,就是終日守在李肆身邊,一邊觀察他人,一邊防備可能有的行刺之事。可這樣守株待兔,始終太過被動。而且她即將受封嬪位,又怎可能整日霸在李肆身邊。

思慮良久,四娘終於確認,靠自己一人不行,雖然不能跟官家直言,但她還有人可以依賴。

四娘之上,自然是三娘”

聽了四孃的稟報,三娘蹙尼抿唇,深思了好一陣後道:“只能先苦了你,先不就嬪位,終日跟在他身邊。我再派人去江南查周昆來,關鍵該在此人身上。”

對這種事,三娘從來都是寧信其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