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事,還得靠勇將撐場面,除開藍家後輩,這蕭勝也是一個。想到當初蕭勝也是從英德出來的,跟那李肆很有關聯,之前又請假“省親”回廣東,施世驃就招他先來廈mén一趟,除了詢問內情,還帶著看蕭勝此人能不能用的心思。

“標下不知何事,但有軍令,無所不從”

蕭勝直愣愣答著,心中卻是翻騰不定,自從賈昊帶著金鯉號回了廣東,他就已經有了感覺,他那有著大神通的四哥,終於頂到了官府的天huā板,徑直跟朝廷對上了。

他要如何自處,心中還是茫然,以忠義之心自問,他沒辦附從李肆,可也沒辦不顧之前的恩情,徑直跟李肆敵對。如果可以的話,他只想老老實實縮在臺灣,李肆要出了事,再如當初救嚴三娘那般,想辦保得李肆身家周全,如關二爺那般行事,求個情義兩全,是他蕭勝自小受的教育。

這似乎是想遠了,畢竟他這四哥沒有造反嘛,聽說還升了知縣。而且……蕭勝隱隱覺得,就算是朝廷,未必也能拿李肆怎麼樣。

施世驃問他有什麼感想,蕭勝只能敷衍以對,同時表明心志,我蕭勝可是忠於朝廷,忠於你施軍mén的。

“一心職守,不問外事,不錯,不錯”

施世驃點頭褒揚道。

“你自去吧,回來後該有大用。”

施世驃的勉勵,蕭勝卻覺心中更是沉重。

回港上了一艘大號的快蛟船,梁得廣一臉擔心地看過來,還沒問,蕭勝就搖手道:“沒什麼事。”

仰望晴空,蕭勝舒懷輕笑:“四哥娶四嫂,還一口氣娶三個,咱們怎麼也得沾到喜氣,走”

海風拂去了心中的鬱結,蕭勝心道,反不反,李肆也是他四哥,自己可不能忘本。

廣州城,巡撫衙mén,湯右曾顧不得風塵僕僕,就召集新任布政使佟海,新任按察使史貽直一起商議大計。

“咱們是皇上派到廣東來的中流砥柱,必要的時候,還要當阻cháo鐵堤。本憲已有效朱範之心,就不知諸位,有沒有做好這個準備。”

湯右曾先給這個班子打下基調,楊琳是維護廣東顏面的最後一張皮,管源忠是守護廣東的最後一張牌,而他跟這幾人,就是實際行事的刀子,必要的時候,他們也必須犧牲出去。湯右曾所說的“朱範”,就是三藩之luàn時死國的朱國治和範承謨。

佟海和史貽直肅容拱手,都道:“敢不與憲臺同進退,共生死。”

湯右曾點頭:“這李肆勢力極大,潛藏於朝廷皮面之下。幸得本憲有內線,可與之jiāo通。官面周旋,就由本憲打理,兩位緊要之事,就是安頓好朝廷顏面,穩住廣東官場。”

正議到如何行事,家人將一個四品官引了進來,卻是新任的廣州知府馬爾泰,手裡拿著一張帖子,神情很是恍惚。

“那李肆……徑直給下官派了喜帖,還要下官分送諸位大人,此事……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馬爾泰遞過來一疊大紅喜帖,湯右曾過一看,不僅手抖了起來,一張臉頓時也如帖子一般紅了。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佟海看了,卻是連拍桌子。

史貽直無比訝異,這是為何?

翻開帖子,幾行字赫然入目,“小弟喜迎嬌娘入mén,恰逢諸位上官抵粵,敢不散喜與聞?自在英德恭候諸位,某月某日吉時,萬望到場,賀禮照此前趙制臺標準即可,勿奢勿浮。”

一口氣在史貽直xing口四下luàn撞,憋得他也哆嗦著嘴chún,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這李肆可真是跋扈到了極點他自娶親,不僅要一省大員到賀,還刻意提醒,賀禮可得比照總督級別,別太奢侈……總督在廣東品級最高,這是要他們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