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距離……”

他有些猶豫,嚴三娘咬牙。

“兩杆槍一起上!真不中,那就是老天饒他了。”

兩人端槍,嚴三娘學著羅堂遠,將那可以滑動的照門挪到後一檔位置,沉心靜氣,朝前方瞄去。

正蹲著廁所的陳通泰只覺五臟都燒成了一陀,白道隆說是出外辦差,鈔關監督那更是沒理會他,直讓他暗叫老天爺救命。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韶州知府身上,他遞足了門房銀子,探聽到了那傢伙就縮在裡面。寫了長長的條子遞進去,話裡軟的硬的都有了,就指望那傢伙能吭聲,沒想到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他有心繼續守著,一刻也不放過,可腸子卻是等不得了。只覺肚腹就要開裂,匆匆進了廁所,一運氣,卻死活都憋不出來。

“入孃的,這屁眼也要給爺我臉sè瞧麼!?”

陳通泰使勁一掙,身下卻是一陣裂痛,心中直叫完蛋。便秘這事什麼時候出不好,偏偏在這要緊關頭作祟,莫非是之前心火太旺,把腸子都烘乾了?

正憋得一臉紫紅,意識也飄曳起來,哆哆兩聲,只覺一股涼意從後背左右腰眼同時透入,浸透了肚腸,再從前腹噴了出來,有那麼一刻,他只覺渾身舒坦,通泰了……

接著這涼意就在腿上灑開滾滾的熱意,陳通泰暗覺不對,眼珠朝下一轉,魂魄轟的碎了。

他的肚子已然破開由二合一的一個大洞,肝膽帶著碎腸攤在腿上,還有大團怪怪的東西從腸子裂開處噴著。

疼痛這時才傳進大腦,瞬間將意識淹沒,陳通泰兩眼翻白,身子朝前傾倒,腦袋噗哧拍在已被染得紅黃一片的木板上。

“得手!走人!”

見那廁所的縫隙處已沒了金錢鼠屁股的痕跡,遠處酒樓上,揮開硝煙,嚴三娘跟著羅堂遠飛速收拾好火槍,跟著司衛們匆匆下樓,走時羅堂遠又給那嗩吶腰鼓班丟下一錠銀子,“繼續奏兩曲再走。”

酒樓裡悠悠的嗩吶腰鼓聲結束,陳通泰的伴當們都皺起了眉頭,自家掌櫃還沒見著動靜,這一泡屎能拉這麼長時間?

再仔細看,縫隙處沒了人頭,暗覺不對,伴當敲了敲門,也沒反應,徑直拉開,當場就呆住了。

過了好一陣,這三個伴當才捧著肚子,哇啦哇啦地吐了起來,一邊吐一邊還倉皇地喊著:“殺人……嘔……啦!”

等李肆知道這事,陳通泰已經通泰了四天,接到訊息的時候,他正揉著肚子,感嘆廣州人什麼都敢吃的名號果然源遠流長,跟三百年後的光景沒差多少。得虧他前世早見識足了,除了很忌諱的什麼生猴頭、三吱、醉蝦、活叫驢一類原型,還有什麼古怪的蚌螺,其他的都還能應付。饒是如此,兩天裡趕了幾場,這肚子依舊有些吃不消了。

“來,喝了就能好受些了。”

盤金鈴端上一碗活胃的湯藥,語氣神態就像是溫婉小媳fù一般地招呼著,李肆接過,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急信,感慨萬分:“要是三娘能有你這般xìng子就好了。”

盤金鈴楞了一下,腦子轉了幾個圈,才大致明白李肆的意思,趕緊壓低了腦袋,只微微笑道:“那就不叫嚴三娘了……”

接著她醒悟到什麼,詫異地問:“莫非……她又作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李肆無奈地嘆氣:“真是想不到,紅雷女俠驟然變身狙擊手……只是這次得給她點教訓了。”

前半句盤金鈴是聽不懂,後半句則引發了她的擔憂:“你……不會是要罰她吧?”

李肆轉開了話題:“我帶來了鄔重那邊最新琢磨出來的顯微鏡,你還是趕緊把你的識微樓建起來吧,就是注意保密。你在英德的那些弟子我也會調過來一些,還缺什麼,直接找彭先仲,他會長駐在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