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物資也能方便地獲得。

“這還只是枝節上的,老師,你可知為何我要分出內外兩層牙人?”

蔣贊並不知道,那份文書上的“牙人”,只是一個介面,背後還潛藏著李肆méng養的一頭異獸。浛洸鈔關委員面對的牙人,只是“關會”派出的代言人,而關會之下,負責點收商稅的是另一個受李肆控制的牙人組織,由它面對來往過關的商人。之前被鈔關開革的書吏,就被收納在這裡面,只不過現在是在為商人們服務,而不再為朝廷服務。

蔣贊之所以勉強能認可這種實質是牙人主理的運作模式,不僅在於只能靠牙人協調商人,把眼前這年關難事解決了,還在於“關會”和牙人存在的前提是保證足額稅銀,至於後面是怎樣的運作,在他看來,就跟原本書吏經手一樣,沒什麼本質不同,反正他都很難chā手細務。

人還是那些人,事還是那些事,只是組織的方式不一樣了,而新的組織方式會將朝廷對鈔關的控制導向什麼道路,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出來的,蔣贊也包括在內。

“除了些許的便利,還有銀錢外,為師確是想不明白。”

段宏時坦誠無知。

“這是在替那頭猛獸打通血脈……”

李肆這話出口,段宏時chōu了口涼氣。

“這還只是一個點,等廣州、韶州兩點再解決後,…就連成一個迴圈,這樣商貨就能在廣東之地,有一圈獨立於滿清體制的外迴圈。而我們設在鈔關的牙人,就是一道隔絕滿清和我們的保護膜。在這個迴圈裡,商貨要以另一番方式,滿清朝廷所不熟悉的方式運轉。”

李肆將自己的謀劃清晰說了出來,段宏時想了一會,提出了關鍵問題。

“但是我們怎麼來主導這個迴圈?如果不能主導,又怎麼利於我們的事業?”

李肆舉起了兩根指頭。

“第一,這些隔絕的保護膜,就是xiǎoxiǎo的攪拌機,能將我們跟其他資本hún在一起。”

接著他皺眉。

“這第二,現在我還有些頭疼,那就是得有一件東西,一件我們能主導的新東西,可以將資本帶動起來,比如說一項能吸攬世人之財的貨物,由它可以帶動商人、工人和農民,一起捲到這迴圈裡。但是……我目前還沒有找到。”

其實李肆是有選擇的,比如棉紡產業,但是原料目前分佈太散,江南本身又是一個手工棉紡中心,他不是專業的經濟學家,mō不透相互之間會有什麼影響,所以還需要慎重考慮。如果不考慮帶動工人農民的話,鴉片也是這樣的貨物,而這個選擇……絕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這可以慢慢來,先在這連江,將你說的什麼保護膜的功用發揮出來,也算是試探,就像你說的……mō著石頭過河一樣。”

段宏時大致是理解了。

“翼鳴,你可聽懂了?”

接著段宏時側頭來了這麼一句,李肆呆住。

“哎呀……這是刻金透石的功夫,我這雲霧一般的心,是沒辦法著力了。”

一個仙風道骨,白髮白鬚的道人從屋子後面轉出來,看來是在那偷聽了好一陣了。

“聽起來好像很是厲害,還有如此匪夷所思的造反之法,貧道真是大開眼界。”

老道士嘰嘰咕咕說著,李肆驚得指住他,“牛鼻子休走”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這是翼鳴道長,我的老友,別擔心,他可是身上背了四十多年血案的通緝犯,說到造反,他可比我積極得多。”

段宏時淡淡地說著。

李肆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是段宏時從丹霞山帶回來的貨了?還真是老頭找老頭,不過這老道士……有什麼用?

“貧道就懂修生養xìng,順便琢磨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