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將軍,再往前五十里就是北原鎮,出了北原,就是胡人的地界了。等到了那邊,一定要狠狠的幹他們,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別沒事就來招惹咱們。”

少年將軍望向遠方,好一會兒才道:“王鬍子,打胡人,你的刀一定要比你的嘴厲害才行。”

大鬍子壯漢憨厚的一笑,“將軍放心,老王的刀還沒喝夠血,利著呢。”

少年將軍瞥了他一眼,幽冷的眸子多了一點暖意。“王鬍子,這次出征嫂夫人有沒有什麼囑咐?”

大鬍子怔了怔,半晌才訕訕一笑,“俺從軍快十年了,差不多年年征戰,婆娘早就習慣了。每次俺出征,她就給俺做些好吃的,從來也不說啥,就是送俺出門的時候,靠在門框上說句‘俺等你回來’,鄉下婆娘,能囑咐啥。”

年少的將軍聽罷,不無羨慕的看了一眼這個憨厚勇武的漢子,他大概還不懂得,一句‘俺等你回來’,滿載了多少的情思和掛念,又是多麼重的的許諾。連年的廝殺征戰,平添了多少倚門盼郎歸的婦人,又有多少女人日裡夜裡魂牽夢繫的情人,埋骨在大漠塞外。他們流血,她們流淚。染血的是碧草黃沙,溼透的是布枕紗巾。

年少的將軍目光遊離飄向遠方,神思卻回到了他出徵前。

庭院幽幽,一株花樹下,一個白衣少女靜靜站在那裡。她容顏俏麗無雙,風姿淡雅出塵,即便滿樹繁花似錦,也掩不了她半分風華,不論誰看向這裡,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也只能看到她。那株花樹,只是點綴,可有可無。

她是將軍的戀人,他來看她,是因為他又要出征遠行。他走近她,在花樹另一邊停下,眸光深沉,欲言又止。白衣少女看到了他,似嗔還怨的輕輕一嘆,讓他的心跟著顫動。“你又要出征了,是嗎?”聲音嬌脆婉轉,幽憐可人。

將軍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他很無奈,因為他答應她要去看幾天後的花會,可是他只能失約了,軍情緊急,由不得他。

白衣少女又是輕聲一嘆,可是這次卻不似先前幽怨,彷彿鬆了一口氣,她緩步走到將軍跟前,取出一個劍穗遞給將軍,劍穗編的精巧漂亮,上面還掛著一塊環形玉扣。“喏,這是以前答應送你的。”

將軍伸手接過,看著這精美的劍穗,欲言又止。白衣少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說道:“東西既給了你,便是你的,如何處理,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不喜歡,可以丟掉。反正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不再相干。”

將軍聞言一驚,虎目瞪圓,死死盯著這嬌美少女,心裡劇顫不已。她語氣雖輕,可裡面的決絕之意,他聽的清楚,聽的真切。“為什麼?”他只是來和戀人告別,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來,卻沒想到,戀人卻要和他決斷。

白衣少女看了他左手一眼,那隻手青筋暴起,緊緊握著一把劍。然後轉目去看那滿樹的嬌花,似是解釋,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喜歡舞劍彎弓,我喜歡撫琴唱詩。你喜歡跨騎縱橫,我喜歡花徑漫步。你喜歡鐵血廝殺,我喜歡輕歌曼舞。。。。。。我們本就不是同路人,何必糾纏。”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我想找個人陪我看春去秋來花開花謝,看雲捲雲舒雨落雪飄,白天執手看風景如畫,晚上挑燈讀詩詞歌賦,而不是什麼兵書戰冊,那些我不懂,也不想懂……”

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看了他手中緊握的劍,“你知道嗎!有多少次我都想問你,你是更愛你手中的劍,還是更愛我?因為你時刻緊握著的,從來不是我的手,而是那把冰冷的劍。”

將軍緊緊握了握手中的劍,“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歸來,我會告訴你答案。”

白衣少女素手一揮,“不用了,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前幾日司馬公子的父親來提親了,父母同意,我也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