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長思,我還是忘不了,”氏兒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痛苦,“你以為我不想忘嗎,可是我忘不了啊,忘不了啊……”

“風,”氏兒緊緊扣住了風的袖子,“怎麼辦,我明明知道我該忘的可是我卻忘不了,我忘不了,怎麼都忘不了,怎麼辦,風……”

清晨的風帶著微微的涼意,風筆直的站在那裡,訝異於九月的早晨的風帶來的徹骨的寒意。

三年了,三年來他每天都跟隨著氏兒來到這個地方,燕都的城郊。

他知道,這個地方是燕都有名的墓地,他知道這裡埋了一個對氏兒來說很重要的人,卻從來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因為氏兒每次都讓他在外面等,而他也就乖乖的在外面等著。

可是今天,氏兒帶著他進去了。

那是一個圓圓的墳冢,上面是乾淨的泥土,墳冢前立了一塊石碑,石碑前擺了香火蠟燭,還有一些水果冰糖葫蘆和現在市面上頗為流行的小孩子的玩具。

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那個墓碑,一直看一直看,最後搖了搖頭,說道,“他說過,他欠我一條命,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直到三年前,他以命救我,我才明白,他所謂的欠我一條命是什麼意思……”

氏兒長長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到死,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搖了搖頭,自顧自的離去了。

身後,一隻手顫抖著摸上了那個墓碑,墓碑上只有短短的幾個字——靳長思之墓。

“風,”氏兒的聲音自遠處傳來,風才注意到氏兒已經走出去很遠很遠。他快步迎了上去,一隻手緊緊的扣住了氏兒的肩。

氏兒狐疑的抬起了頭。

風搖了搖頭,撫過身撿去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到氏兒發頂的楓樹葉,那捏住楓樹葉不住在風中搖晃的左手居然只有四根手指,端端缺少了一根無名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