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馨笑笑,她這性子啊,也是慢慢打磨出來的,經歷得多了,於控制情緒這方面便駕輕就熟了。要不然能怎麼樣呢?稍不如意就放任自己的情緒,像瘋狗一樣地發洩?沒用的。而且人生,長著哪,一朝一夕的得失不算什麼。而且她相信她前面的攪和不是沒用的,殷慈墨想上位,這不被她逼得不得不一步步高調起來了?相信殷慈墨進入朝堂後,大家都會很正視及重視她這個人的。人哪,不怕你高調蹦躂。

謝意馨想起當年一位夫人,她丈夫是草根出身,卻五十不到便坐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這對草根寒門來說實屬不易。而謝意馨和這位尚書夫人私交很好,有一回私聊時那位夫人曾說過一段渾話,說男人做人做事混官場,就當如□□。首先,它低調,從不對外炫耀自己。咳,要知道遛鳥的多半會遭人嫉恨,沒好下場。其次要有能力,關鍵的時候要撐得住場面。第三,要擅於抓住機會,儘量在攻擊對手時,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抗。第四嘛,雖然不停地製造摩擦,卻能讓大家都感到身心愉悅。第五,取得勝利之後就會縮起來,不會被人所嫉恨。

謝意馨初次聽聞時覺得好笑,後來想想,又覺得挺有道理的。她現在的狀態就不錯。前幾日,護衛隊從渠南迴來了,災款物資糧食的發放很順利。而春景也帶回了訊息說謝家醫館在渠南那邊反響特別好,在當地深入民心,替她二叔挽回了不少民心。還託了護衛隊中謝家的親屬帶回了約摸三十萬兩的銀票。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實惠,她再高調就得招人恨了。十大世家都不是傻子,謝家在渠南的動靜那麼大,他們還沒收到訊息就該自刎謝天下了。雖然猜不出賺了多少,但每天醫館那麼多病人,有心人留心一下也能估計出個大概來的。此刻清清靜靜的正好,也幸虧皇帝沒有把她放在火上去烤。

“對了,我知道你在查那些刺客的事,結果怎麼樣了?”謝意馨問。她不知怎地對這事不像前一世那樣漠不過關心,當她前些日子拿到傷亡人員的名單時,總覺得有什麼在腦子一閃而逝,但是認真去想時卻又什麼都沒抓著。

提起這個,金從卿有些挫敗,“那些刺客對自己也捨得下狠手,一被捉住就自殺,當真是視死如歸。所有的線索都斷得乾乾淨淨,查不到什麼。不過回想當天刺殺的情形,有九萬是衝著幾個皇子去的,我大膽地推測這些刺客有可能是前朝餘孽。”

謝意馨回想那天的情形,那個易容成劉老頭的,的確是衝著君南夕去的,只是那一刀來勢兇猛,而自己卻受了個不輕不重的傷?

再看看傷亡名單上的人,左寄均,小小年紀卻是智謀雙全,素有左家千里駒之名聲,也是被左家家主最為看重的一個晚輩。李子翎,和左寄均差不多的情況,李家大力培養的一個後輩,是李家年輕一輩中的領袖人物。殷家也死了兩人,殷文韜和殷雨熹,殷家的嫡子和嫡女。最後還有兩人死亡,這兩人的身份不太起眼,才學品貌也一般。

受傷的人之中,後果最嚴重的是秦詩菡,臉上捱了一刀,半張臉都毀了,可惜了她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其次便是蔣沁夏,也是臉部被毀。女子最注重容貌,毀人臉蛋和要人性命有什麼區別?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這麼做?這些傷亡的人,是巧合還是必然?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誰和他們有仇?或者從另外一個角度想,這些人死了,誰得到的好處最多?這件事中,似乎大皇子的人傷亡是最輕的。難道是他?

謝意馨把自己的想法和金從卿說了,金從卿略想一下,深以為然。

“要說仇,我查了,他們還真沒共同的仇人,至少明面上沒有。表妹,可能是我們多想了,他們或許只是受了牽連。”

謝意馨搖頭,一開始她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她總覺得不對勁。

上一世是殷慈墨替君南夕擋的刀,這回是她,兩人所受的傷輕重不一。殷慈墨與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