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穆都哩大人病故,他的黨羽也剷除了,就只剩下兩個顧命大臣……若他們真是忠貞不二,一心一意只為大清和皇上著想就好,偏偏都存著私心,個個結黨營私、驕橫無禮,阿克敦大人甚至主宰朝政、堅持圈地。我曾經聽皇上忿怒的說過,他對圈地一事相當反感,可惜阻止不了,朝中大臣也多半被阿克敦大人所攏絡,每當他來晉見太皇太后,表面上是畢恭畢敬,只不過一踏出了慈寧宮,態度可是傲慢得很,若不是對太皇太后還有些忌憚,只怕連跪拜之禮都免了,這點太皇太后自個兒也很明白,不過眼下只能忍了,就等皇上親政那一天。”

“想不到福晉如此觀察入微,為夫真是驚訝。”他表情誇張地說。

“少拍馬屁!”她哪聽不出這是調侃。

“為夫說的是真話。”毓謹努力擺出正經的表情,不過裝不了多久就破功了。“你也不用想太多,就當作這一趟是去玩就好了,沿路上也都有人先打點好,吃住都不用煩惱,光是蘇州的美景就夠讓你看得眼花撩亂了。”

“既然此行任務艱鉅,就只帶兩名侍衛,貝勒爺可別過度自信,反倒事倍功半了。”璇雅好言相勸,希望他能採納。

毓謹呵呵一笑。“替皇上辦事我可不敢有半點馬虎,天還沒亮,就先讓一些人出發,那麼多人跟在身邊太招搖了。”

“那就好……”小手推開湊來的俊臉,不讓他親。“還有一個問題。”

他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悶聲問道:“還要問什麼?”

“咱們要換走水路嗎?”

他聽了一陣嗆咳著。“咳……咱們坐馬車走官路。”

“為什麼?走水路不是比較快?”璇雅瞅著他有些困窘的俊臉,猜測地問道:“你該不是……會暈船吧?”

“誰說本貝勒會暈船?只是覺得……踩在陸地上比較安全。”毓謹才不承認自己會有那種可笑的毛病。“你笑什麼?”

璇雅背過身,不讓他瞧見,見她全身顫動,想也知道在做什麼。

“不準再笑了!”他一臉氣呼呼的。“我要生氣了!”

她這才勉強轉回來,還捂著小口,笑得秀顏都脹紅了。“不笑……就不笑……噗……”又多知道毓謹一些事,即便是弱點也好,那也是他最真實的一面,讓璇雅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比昨天之前更加親近。

毓謹哼了一聲。“嘲笑夫君該當何罪?”

“這才不是嘲笑。”她忍笑著說。

“不然是什麼?”毓謹哼道。

“我只是突然覺得……嫁給貝勒爺似乎沒有想像中的糟。”她靦腆地說。

他俊眸瞠大。“這是什麼話?那麼原本你是怎麼想的?”

“我以為自己要嫁的是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閒、胸無點墨、貪圖女色的下流胚子。”璇雅每說一句,毓謹的臉色就越黑,直到她說完,他已經快吐血了。

“你居然把本貝勒瞧得這麼扁?”

璇雅昂起下巴,挑釁地問:“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該辦的正事我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全都辦得妥妥當當,可不是遊手好閒、只想當個閒散宗室之人,再說貪圖女色也沒什麼不對,這證明本貝勒是正常的男人,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毛病,往後才能給你幸福。”他說得言之有理,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她聽了直瞪眼,不曉得該怎麼說他。

“你這樣含情脈脈看著我,我心都癢了。”毓謹嘿嘿笑說。

璇雅手心抵著他的胸口,不讓他貼得太近,免得一個不注意又被吃乾抹淨了。

“誰跟你含情脈脈了?別一直靠過來……”話聲方落,馬車一個顛簸,纖軀便撲進毓謹的懷中,倒像是主動投懷送抱,小臉一陣羞窘。“這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