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雷切爾擔心的聲音,塞拉回過神來,才發覺面前攤開的寫了一半的魔咒課作業已經被羽毛筆滴下的墨水弄髒了。“啊,抱歉,”她向她微笑了一下,“剛剛說到哪兒了?”

“什麼啊……”雷切爾輕輕擰著眉毛,“咱們剛剛根本就沒有說話——”她的神情寫滿了擔憂,“我是看到你一直坐在那兒發呆,墨水滴下去了都不知道……塞拉,你以前不會這樣的,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兒?”

“哦,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只是想起了我弟弟德拉科——”塞拉若無其事地輕鬆一笑,“你要知道他有多麼的討人喜歡——”

“……是這樣嗎?”雷切爾眯起眼睛,“你剛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在想什麼討人喜歡的小男孩——”

“是的,是這樣的,雷切爾,你的作業寫了多少了?”塞拉打斷她,挑著眉毛問。

“哦,糟糕,我的變形課和草藥課作業還一個字都沒動呢!”雷切爾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匆匆忙忙去翻書包了,把塞拉的事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

塞拉輕輕撥出一口氣,也低下頭去繼續完成自己的作業。雷切爾一直是一個貼心的好朋友,但涉及到感情的事——尤其物件還是斯內普,恐怕她也不會有什麼辦法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她知道了白白去擔心呢。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大約到了九點半,塞拉的作業寫完了。她站起身收拾東西,一邊對雷切爾說:“我先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兒睡吧,回去晚了我可就要鎖門了。”

“好啦,知道了,”雷切爾正和一卷一卷的羊皮紙苦戰,頭也不抬,“你就安心睡吧,我會在定時上鎖咒生效之前回去的。”

塞拉點了點頭,穿過斯萊特林們的地下公共休息室,回到了寢室。

她來到自己的小櫥子前,從裡面取出一個定時器模樣的東西,下面掛著一條長長的金鍊子。她將定時器的指標撥了三圈。

當她再次出現在寢室裡的時候,果然見到那個渾身銀光閃閃修長美麗的身影,正以十分優雅的姿勢斜臥在她的床上,見她推開門,便緩緩站起身走過來,托起她的右手,在手背上輕輕印了一吻,“晚上好,尊敬的小姐,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我也是,撒加。”塞拉微笑了一下,搖身便成了獨角獸,“上次我們說到哪兒了?”

“我記得是說到了犧牲魔法的魔力散佈問題……”撒加的右臂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一個閃著淡淡銀光的結界出現了——可以阻隔一切光影與聲音,並能吸收一定強度的魔力使之不會波及到結界以外的地方。

原來,開學一週後的某個晚上,撒加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透過窗子跳進了塞拉的寢室,第一個動作就是給旁邊熟睡的雷切爾施了一個昏迷咒,然後很——騷包——請恕她找不到別的更適合的形容詞——地一笑,表示要繼續教導她獨角獸魔法。

“哦?趁著夜色闖進兩位尚未出閣的年輕小姐的房間,這是一向自詡紳士的撒加先生的行事風格嗎?”塞拉對他這種夜闖年輕姑娘的閨房的行為很是不以為然,何況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閨房”,“況且——您說要繼續教導我獨角獸魔法?就用這夜裡的時間?我可還想要睡覺呢。”

“嘿,別這樣,親愛的小姐,”撒加輕輕把額前的一縷銀髮撩到耳朵後面,笑得十分妖豔,“你難道不覺得月下相會——是一件再浪漫不過的事嗎?”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塞拉掃過來的眼神——和那晚他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十分相似的眼神——他就識相地閉嘴了,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至於時間,不用擔心——”他掏出一個帶有細長金鍊的定時器,“我們有這個寶貝。”

“時間轉換器?”塞拉眉毛驀然揚高,“你從哪兒弄來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