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第1/2頁)
章節報錯
「賀清在前竭力幫你拖延時間,陛下也在京城為你鋪平道路, 只等你帶雲如眉遠走高飛,但你一直猶豫,遲疑,直到再沒了時間。」
「你不是忘記了雲如眉怎麼死的麼?好,那我來告訴你。」蘇謀深吸一口氣, 一字一頓開了口:「是因為她一直等不到你, 漸漸絕望, 到了最後等不下去的時候,自刎而亡。」
自刎而亡。
傅行章一震,神情痛苦, 手腕被繩索磨著,血跡斑駁:「不會的,根本不是這樣!」
「怎麼不會?她為你留在大啟,站在赤方對立面,有家不能回,你卻連帶她走的勇氣都沒有,她還能有什麼選擇?」
說罷,他眼神變得凌冽:「因著不想讓你傷心,一輩子走不出來,陛下和賀將軍將這些瞞下,只說雲如眉是勸和時遭了冷箭身亡,保全了你們彼此的面子,但你看看你自己,後來都做了什麼?」
傅行章沒有說話,沉默良久,再次發出嘶啞滄桑的笑。
「你也在騙我!分明就是燕嘉寧為了自己的帝位不擇手段,滿口虛偽之言,現在你對我說這些,都是謊言,你以為我會信?已經到現在這般地步了,還說那些假的做什麼?早點了結也好,我欠瞭如眉那麼多年,也是時候去尋她了,只恨自己下手太晚,沒能徹底斷了燕嘉寧和賀清的血脈!」
他笑聲像是被砂石磨過,帶著恨意,沙啞難聽。眾人站在後面看著他大笑的樣子,一時間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個從前意氣風發站在朝堂舌舌戰群儒,回首一笑坦蕩文雅,驚才絕艷的傅行章,早已在二十七年的執念折磨中被消融腐蝕,輾轉生灰,生生換了一張面目。
執念誤人,再也回不去了。
燕稷到此再也聽不下去,朝著傅行章身後的謝聞灼看了一眼,謝聞灼早就有了這般打算,看到他視線後頷首,手掌向下一劈,傅行章昏過去後,刑部和大理寺等候著的人上前,迅速將十四人架起,關押天牢。
昏厥的傅行章被大理寺帶著走過眾臣身側,傅知懷還低著頭站在那裡,手指狠狠刺入掌心,嘴唇劇烈顫抖著。
燕稷疲憊按了按眉心,眾臣都是有眼色的人,紛紛行禮告退,快步離開了宮城,燕稷走到傅知懷身邊,在這種時候,卻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跟著他一起無聲許久,最終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和謝聞灼對視一眼,走出去,將清淨徹底留給了傅知懷。
寂靜裡一片五味雜陳。
燕稷和謝聞灼沉默著走出去,在青石路的末尾轉彎,看到前方一道身影迎面而來,是燕周,見到他,遠遠躬身行禮。
他恍若未見,目不直視繼續朝前走,錯身而過的剎那,耳邊聽到燕週一聲哼笑:「今夜這一場戲,陛下可看的開心?」
燕稷一頓。
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
權勢相爭,成則浮華加身,敗則萬劫不復。
九月初十,帝王下定罪詔,參與逼宮者盡數抄家下獄,免除不知情家眷及婦女老褥罪責後,最終定罪斬首以傅行章為首之六十四人,五日後午門行刑,同時流放二百餘人,貶謫無數。
罪責未曾妄加無辜,極有端莊之風,唯一惹了爭議的,就是傅知懷的去留。
謀亂是大罪,此次事情由傅行章策劃,傅知懷作為傅行章獨子,便是陛下念其功勞和舊情不予斬首流放,這丞相高位,也是萬萬不能再由他繼續下去了。
甚是就連京城,也不應該再有傅知懷的立足之地。
燕週一派就著這一點,自上朝起便沒停過,傅知懷站在邊上垂頭不語,嘴角緊緊抿著,一眼看過去,蒼白而沉默。
燕稷皺起眉:「可是說夠了?」
鄒齊躬身:「陛下,傅行章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