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具體動作到感覺。

異,常,詳,細。

燕稷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印象中的謝聞灼,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素日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燕稷一直覺著太傅是大啟最為驚才絕艷的禁慾系高嶺之花。

可現在,禁慾系高嶺之花居然……

燕稷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他愣愣看著謝聞灼,謝聞灼低眉出聲,低沉聲音以強勢的姿態鑽入燕稷耳朵,再到腦海,就是活色生香的畫面。

燕稷幾世忙於朝堂九國之爭,身邊一直都沒別人,突然來這麼大尺度的,更愣了一些。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謝聞灼停了聲,將書頁合上抬起頭來,笑一笑:「陛下覺著如何?」

燕稷這才回過神來,看看謝聞灼,再想想方才腦海里的畫面,耳朵有點熱。

謝聞灼看看他,重新開了口:「陛下覺著如何?」

這麼破廉恥的問題要朕怎麼回答?

燕稷一噎,卻又看見謝聞灼的認真神色,只能胡亂嗯了幾下:「……不錯。」

謝聞灼笑笑,拿著書站起來:「那便好,夜已經深了,明日還要早朝,陛下早些歇息。」

燕稷嗯了一聲。

謝聞灼躬身,轉身熄了油燈,出了內殿。

燕稷坐在一片黑暗中伸手撫上臉頰,觸手一片滾燙。他深呼吸幾次躺下去,閉上眼睛,腦海就不由自主出現各種難以言述的畫面。

於是一夜無眠。

……

一夜無眠的下場,就是旦日的黑眼圈和疲憊神情。

燕稷心情很是不好,渾身被低氣壓籠罩。

低氣壓之下,首先遭殃的是朝堂群臣。在被燕稷毒舌模式攻擊數次之後,群臣瞬間明白了今日不是能囉嗦的時候,明智收音不說話。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比如之前燕周舉薦的臣子。

周景上前一步,遞上奏摺:「陛下,經過商討,江南平叛臣等已有了詳細方案,請陛下一觀。」

燕稷看他一眼:「這種東西也要朕看?直接說,也讓諸位大臣聽聽是否合適。」

周景應一聲,開了口,燕稷聽了個開頭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也沒心情繼續聽,懶散低頭,視線從下方眾臣臉上慢慢掃了過去。

太師蘇謀,大理寺卿林胤,戶部尚書梁川,刑部尚書魏榮……

視線最終在傅知懷和謝聞灼身上停下。

二人站在那邊,一人風流一人內斂。身上穿著的明明是同旁人一樣的朝服,可偏偏只有他們,多了那麼幾分特別的感覺。

其實也難怪。

在大啟文官病弱之相武將滿面風霜的朝堂,傅知懷和謝聞灼這種長相,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見燕稷看過來,傅知懷眼角微挑,謝聞灼眸色沉穩,容顏很是好看。

但燕稷看著他們,就想到破廉恥的情詩和房中術,一時間十分糟心,身上低氣壓更沉。

下方臣子一看他神情變化,立馬給周景等人使眼色。周景兢兢業業快速長話短說,退到一邊沉默。

耳邊沒了噪音,燕稷心情也好了點:「說完了?眾卿覺著如何?」

「臣等沒有異議。」

「那就按這個方案來,一切儘快,但也要穩妥些。」

周景等人躬身稱是。

燕稷嗯一聲,又看向眾人:「那麼眾卿可還有奏?」

眾卿看著他的臉色,再想想之前已經被毒舌過的臣子,很識趣的紛紛低頭沉默。

燕稷揮手退了朝,出了太和殿。

外面晨光正好,隱約桃花香。燕稷走過落了桃花花瓣的青石道路,心情終於緩和下來,桃花眼眼角又染上往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