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靈兒聽到這話,有點小失望,但隨即又鬆了口氣:“好。”

兩人從側門出來,並肩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畢竟,交集不多,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這麼走路很尷尬,張冶想了想,決定開個好頭:“今晚的月色真美。”

韓靈兒抬頭向天上看去,疑惑道:“今晚沒有月亮啊。”

“那你肯定沒聽過伊人如月這個詞。”張冶嘆息一聲。

韓靈兒掩嘴一笑,兩個人也沒了那般尷尬,逐漸的,從詩詞歌賦,談到了人生哲學,張冶不像開店時那麼寡言少語,時常逗得韓靈兒忍俊不禁。

其實張冶也並非是故意討好韓靈兒,只是張冶來到靈臺鎮,孤身一人,又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可以敞開心扉的人,健談了不少。

得知韓靈兒的母親也在兩域大戰中身死之時,張冶和她有些同病相憐了起來,這一場兩域大戰,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什麼,靈臺宗的聚魂幡可以將人復活?”張冶得知了聚魂幡的事情,激動不已。

“只要肉身儲存完好,聚魂幡可以將人的魂魄找回。”韓靈兒說到這兒,“只可惜,聚魂幡受損,需要溫養百年才可再次使用。”

需要肉身儲存完好?張冶有些失落,父母只是隨軍工匠,屍首根本沒有被帶回來,他本想著借用靈臺宗的聚魂幡復活父母,不曾想,終究不行。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其實韓靈兒之所以透露聚魂幡的事情,她也有所希冀,因為張冶是她見過最有鍛造天分的人,萬一能修復靈器的話,就不需要等候百年了。

但看張冶垂頭喪氣的模樣,韓靈兒知道自己想多了,張冶雖然擁有鍛造天賦,但也僅限於飛劍法器。

二人都陷入了哀思之中,默然不語,腳步沉重。

不多時,張冶忽然回過神來:“這都到靈臺宗的地界了?”走得太投入,竟然忘了路程。

張冶手中的穿山甲不滿的吐著口水,意思是我都路過好幾座山了,還不把我放下來。

張冶笑了笑,將穿山甲放下:“傻吊,別再往鎮上跑了。”

穿山甲頭也沒回,一溜煙的躥進了灌木叢,消失不見。

韓靈兒覺得張冶這個人,雖然開店的時候不近人情,但實際上,是個非常溫和的人,從放生穿山甲的事情就看的出來。而且一路過來,他不像別的修士那般刻意巴結自己,讓韓靈兒好感倍增。

“張冶,那我回去了。”韓靈兒不知道張冶是否故意,竟然送自己到了山門,雖然她本可以出了靈臺鎮就御劍飛行回家,但有張冶徒步相送,心裡暖暖的。

“行,路上小心。”張冶說完,就準備離開。

但忽然,韓靈兒張開雙臂就向張冶撲來,張冶有些愣,這是做什麼?

張冶自覺風度的張開雙臂,準備接住韓靈兒,不曾想,韓靈兒一把將張冶撲倒在地。

張冶被壓在身下,摔得七葷八素,正準備感嘆一句韓仙子你好奔放哦,但他忽然發現,幾把寶刀從二人上空旋過,若非韓靈兒將其撲倒,恐怕現在,張冶早就成了兩截……

韓靈兒和張冶四目相對,她臉蛋一紅,但隨即一個旋身翻起,飛鴻劍已經握在手中。

韓靈兒警惕的看向一處叢林:“大膽,竟敢在靈臺宗領域撒野,還不束手就擒?”

樹林中傳來嘿嘿的笑聲,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修士,扛著大刀,吊兒郎當的走了出來:“蹲了這麼多天,沒想到,遇上個美女。”

“血神教的人?”韓靈兒眉頭一皺,隨即斥道,“你們來我靈臺宗做什麼?”

張冶也爬了起來,他聽說過血神教,是和靈臺宗同樣厲害的宗門,但是兩宗之間,相隔萬里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