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的小市民,從一個普通人進化為勇敢的戰士,光有決心是不行的。很多覺得自己能戰鬥的女人等到真的拿上武器走出營地大門,面對那些猙獰腐爛的怪物的時候,不少人都只會尖叫著逃跑,勉強還能站住的人在看見身邊同伴被撕成好幾塊的時候也崩潰了。

推開幾個纏著詢問梅森隊伍訊息的女人,馬丁看見了同樣揹著揹包走進來的林楓。她的褲子上還沾著大片幹掉的血跡,手臂只是隨便擦了擦,因為身上透著一股難聞的血臭味兒。馬丁想不明白,同樣都是女人,她還如此的年輕,為什麼殺起人來顯得像是常年做這種事情,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

“嘿,馬丁,到這裡來!”遠處一個負責夜間巡防的男人朝著他揮手,表情很嚴肅,恐怕是要和他說說梅森沒回來怎麼辦的事情。馬丁最後看了一眼林楓,心中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個女人雖然主動請求加入他們的營地,可營地要是真的出什麼亂子,她會願意留下來幫助他們嗎?

林楓根本就沒心情去關注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也不想知道什麼梅森出事沒回來的事情。留在這個營地她已經付出了相應的報酬,而且她也很多次地幫助了他們。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好歹這裡是M國吧,好歹災難發生已經過了半年了吧?為什麼很多人還是一副如在夢中的樣子,天真的希望未來會變好。而且,除了用槍徒勞的去打那些移動得飛快的怪物,他們就沒有點其他招式了嗎?林楓想,如果不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就失去了所有庇護被一群變態折磨得死去活來,而是像很多女人一樣依附於男人的保護縮在安全地區不敢出來,恐怕她也沒有辦法活到最後。

營地裡到處都亂糟糟的,一種壓抑沉悶的氣氛叫每個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雖然沒有誰在四處宣傳,可瘸腿喬的營地因為大範圍感染瘟疫最後全部覆沒的訊息每個人都知道了。喬的營地距離他們不算太近可也沒有多遠,相當於營地二把手的梅森又遲遲不歸,每天都生活在精神緊張裡的人們都快發瘋了。那個自稱是神的使者的老女人正在瘋瘋癲癲地舉起雙手叫著這是末日審判,要所有人都跪下懺悔自己的罪孽,這樣才能上天堂,被幾個男人按到一邊拳打腳踢。林楓目不斜視地穿過那些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的人群,找到了停靠在營地東北角的那輛改裝的小貨車,檢查了一下,沒有損壞,於是曲起手指在金屬鋼板上敲了幾下。

“是我。”

等了大概幾秒鐘,車門微微開了一條縫,林楓拉開車門跳了上去,看見烏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頭。

“噢噢,保險起見。別在意。”

大衛拿著槍聳了聳肩膀,收回了槍:“今天又有幾個混蛋想趁著你不在過來搶車,全部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的丟了出去。”

林楓從包裡翻出那瓶消炎藥丟了過去:“你的腿怎麼樣?”

“還行,勉強可以走路,只是不能跑。”

他接過藥瓶,咔嚓咔嚓地活動了一下脖子,又摸了摸自己滿臉的絡腮鬍子,喃喃地說:“好久沒刮鬍子了。”

“外面情況不太對,準備一下,我們隨時有可能離開。”

林楓轉過身,把沾滿血已經變硬的背心和褲子都脫掉丟在一邊,彎腰在車後面的袋子裡找乾淨衣服,聽見大衛有點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林,我只是腳受傷了而已,不是下半身廢掉,別光著晃來晃去的行嗎?這簡直是在上刑。”

林楓正把一件短袖T恤往頭上套,聞言轉頭看了看他,面無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