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暄片刻高莊主將眾人迎進了屋。廳堂算不得華麗,但望去溪水徑流,堂後的花園亭臺掩在翠綠中,不時傳來陣陣絲竹之聲。

“高莊主真會享受。”見這情景蕭峰不禁讚歎道。

“這位定然就是丐幫的蕭幫主吧?真是年輕有為。”

“莊主謬讚了,在下初入江湖怎能當得前輩誇獎。倒是莊主,這裡風景如畫,絲竹管絃之音如天籟,真是神仙美地。”

聽得蕭峰誇獎自己的莊園高宇哈哈一笑,“老夫年紀可不小了,早沒了你們年輕人的血xìng。江湖多事惱人煩悶,老夫無心去管,還不如寄情于山水之間。蕭幫主若是厭倦了江湖也可如老夫這樣,豈不比在紅塵打滾更好?”

蕭峰入得江湖以來見得的武林人物都是打打殺殺,xìng情暴戾,這與世無爭之人還是少見,不覺多了幾分好感。他當年刻苦練功是為了報血海深仇,如今獨孤一方身死、無雙城覆滅也算是大仇得報,心裡再沒有如鯁在喉的掛念。但是他畢竟年輕氣盛,若要拋開俗世縱情山水也是辦不到的。

“在下是俗人,山水雖美卻領悟不得,恐怕要辜負前輩好意了。”

“無妨,無妨。只是江湖多紛擾,爾虞我詐不甚煩惱,蕭幫主可要小心了。”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蕭峰想了想不得其意,可等他再問高莊主卻一笑不再多言。拍手示意僕從,很快廳堂上擺好了酒席。

席上觥籌交錯不提,蕭峰這幾年來心繫著報仇,為防貪圖享樂迷了心智對自己極是苛待,過的比尋常乞丐還不如,住的是殘破廟宇,吃的是康米稀粥,但惟獨好酒,尋常白酒十來斤下肚面不改sè。

高宇與聶風輪流與他敬酒竟也喝不倒他,反而是幾輪之後兩人的臉上頗有些cháo紅了。

“蕭幫主真是英雄豪傑!老夫可真老了,已是不勝酒力,請恕我稍作離席,告罪,告罪!”

這就是要去上廁所了,蕭峰哈哈一下,“莊主請便就是,我與風堂主再痛飲十杯!”

“你這就是為難我了,蕭幫主。”聶風苦笑道,身為江湖人聶風雖然平時也常會喝些酒,但小飲怡情就是了,哪能和蕭峰比酒量,高莊主拿來招待了又多是陳年醇酒,極是兇人。如今四、五斤下肚,聶風也有些吃不消。雖然仗著內力深厚還沒醉,也是稍許有些迷糊,“恐怕我也要告罪一下了。”

“罷了,我自飲便是,風堂主也請自便吧。”自古以來酒場如戰場,能在酒桌上將人喝倒也是一種勝利,蕭峰說著略微得意,他將酒杯一放,喚來一旁的侍從,“這酒杯太小,換個大碗來。”

聽得一旁聶風咋舌,不過這等張揚也是少年xìng情。主、客皆走,如今堂上只剩蕭峰一人,不過僕從也不敢怠慢,很快換了海碗與他斟酒。正在這時,蕭峰突然耳根一動。

蕭峰如今的修為在江湖上也是頂頂好手,五感自是不凡,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察覺。放下手中一口喝下了一半的海碗,他走到廳堂門前。時間已經入夜,這幾rì天氣yīn沉,星光並不明朗,入眼黑漆漆的一片。

這時又是一身短促的破空聲,蕭峰聽得分明,可轉身人影已是消失在拐角,一閃而逝的是黑袍的一角。

“師尊?”雖然心裡奇怪,但蕭峰也不等多想已是追了過去。

高家莊院落一旁是茅廁,解完手的高宇在溪邊洗了洗手,順手將自己隨身佩戴的‘養心劍’扶了一下。突然他心裡一凜,透過溪水的倒影竟是一個黑袍的人影向自己襲來!

須臾間轉身出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可見‘天山一劍’之名絕非浪得虛傳,出手的正是他成名的‘天山奪命劍’。養心劍也不知何物打造,不但沒有尋常鐵器的奪目流光,反而溶在黑夜之中見不得分明。其名‘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