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和琴詩意,戰線將會沿著南邊邊境拉開。如要逃命,自然往北為佳。

離開清遠城以來,不少訊息靈通的商人也在往北前行,其中有快有慢,漸漸匯聚成一團又一團的小團體,彼此心知肚明: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晚了只怕又是餓殍滿地又或生靈塗炭之局,於是紛紛彼此也不廢話抱團前進。

唐子柔也是此間一員,付了領隊車馬佣金,跟著商隊默默走著,周圍風景秀麗,但無人有心情觀看,全部人猶如行屍走肉,只顧能快多少算多少,保命最好。

“你知道嗎?嗨!你知道嗎?聽說鎮南大將軍和那慕容公子又打起來了,而且越打越靠近咱清遠城,唉…勢頭兇猛,慕容公子這一次似乎是鐵了心要拿下這個城啊?”

“可不?我是從清遠城邊上的秀清城來的,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知為何,咱吳國和越國這次打的可真是厲害!”

“我給你們說啊,嘖嘖嘖,那大將軍帶著百萬軍馬徹夜沿著邊境來回巡邏,每天死的人,哎喲喂,那都是成千上萬!”

“嗨!?唐姑娘,你也說說看啊?”

唐子柔所在的商隊自然也有清遠城商人,結果就在那日自己出城以後正好彼此匯合在一起。

在清遠城因為那神乎其神的十人兇殺重案,不認識這個腳踏木屐、披肩亞麻色長髮的女子之人還真不多。

“我也沒什麼見解,也就是跟著走罷了。”唐子柔心中煩悶,腦海裡都是琴詩意的音容笑貌,離城僅僅兩日就真真切切的從身邊商人們感受到了‘人命如草芥’的亂世氛圍,你身為兩國都欲爭搶的人,安全係數比之普通人要高出數倍,但願你平安無事吧!

“哎喲,唐姑娘唐大小姐唐大青天,您就給我們這些賤商說道說道,也好讓我等安心些許吧?”那清遠城商人心中憂慮又討好了一句。

“是啊是啊,唐姑娘就說道說道。”

“就當茶餘飯後談笑一下吧?”

周圍商人都圍了上來,不僅僅是因為她容貌靚麗,更多原因是他們已然從清遠城的商人處聽了她的傳聞,兼且這兩日來她凡有所言,無不盡顯學問,說雨就雨,說陽就陽,就連官道上遇見的攔路小賊竟然都能被她提前識破抵擋,所以儼然已然成了這一團商人裡備受尊重之人。

至於青天這一外號此時逃命時喊出並不是諷刺,而是百姓習慣了的對她的愛稱:她本就是前去幫忙破案之人,還不算官府人家,和他們一樣也是平頭百姓。這年頭百姓四處逃命天經地義,沒有什麼丟臉不丟臉。

“……倫家僅有三問。”唐子柔被他們纏的沒辦法,但也心知事關身家性命,也怪不得他們。

“唐姑娘請說。”眾商人皆大喜,做洗耳恭聽狀。

“那新加入的朋友說,大將軍帶著兵馬,每日還死了成千上萬,此話當真?”唐子柔問道。

“當真啊。”那人肯定道。

“此事你如何得知?”唐子柔遙望著清遠城淡淡道。

“小人親眼所見啊!”那人腰板挺了挺。

眾商人齊齊嘆息一聲,戰事如此吃緊,前景堪憂啊!

唐子柔重新躺在馬匹背上閉上了眼睛---她已然在那十天裡和王五學會了騎馬---“那好,倫家僅有最後一問:你既親眼所見那裡每天都還死成千上萬,那你又怎會還有性命站在此處?”

“這……”那人臉微微一紅,這才嚅嚅道:“其實…其實我也是聽人說的。”

“唐姑娘高見!只聽得訊息即可知其萬一。”眾商人一愣,也不怪他,悉數哈哈大笑起來,齊齊對著唐子柔拱了拱手,“還請唐姑娘在與我等說道,好讓我等安心。”

唐子柔卻只答了一句:“我也在此商隊裡。”

眾商人又是一呆,其後才紛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