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意識的收緊,覺得胸口有一團火熱熨帖人心。

他自懷中摸出了一塊玉,溫熱的玉佩,似乎還帶著他的體溫。只是不知到底是這玉佩暖了他的身子,還是他的身子將這東西捂熱。

那塊雙鳳翔透出溫潤的色澤,可他卻覺得,那隻靈巧的鳳兒卻像煞了他的丫頭。

雙鳳翔……雙鳳翔……

當日洛城之圍,他是用怎樣狠的心腸任憑陸以軒責罰非兒?她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將這雙鳳翔交給他的呢?

這些時日,無論離家多遠,他卻唯獨想念過非兒……

蘇離弦微微苦笑,似乎駐足已久,於是朝著前方邁了一步。一瞬間,世界鮮活了一般。

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了過去,茗香居依舊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裡面的人仍舊不是很多,不過非富即貴,達官貴人多喜歡到這般雅緻的地方來。

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家名為“承睿軒”的茶樓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營業的,和茗香居相距不遠。只是那“承睿軒”三個字的風骨和手筆卻讓他覺得那麼熟悉。

茶樓裡仍有三三兩兩的人,似乎茶樓裡有什麼東西能夠令他們眷戀一般。這令他似乎有一種面前這家茶樓其實是家餐館的感覺。

抬頭看去,燈火闌珊之處,有一人凝視著他。

白衣勝雪,眸光淡漠如塵世。

兩人相視無語,但猶勝千言。

蘇離弦勾起一抹笑臉,疲憊不堪的神經似乎也因此得到了放鬆。

迎面有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頭看去,陸以軒正朝他憨笑。

“我回來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陸師兄說這四個字,但有好像這幾個字從嘴裡說出來,整個人都超脫了一般。

陸以軒攬著他的肩走進了茶樓,就像是天下間,如果只有一處是他蘇離弦的去所,那必定會是有他們的地方。

“鈺兒說你今天就會回來,這個時候剛剛好。”陸以軒篤定說道。

蘇離弦微微一笑,似乎什麼事情都逃不脫司空鈺的眼睛。就好像冥冥之中,就有一雙眼睛能夠透視過去與未來,那雙眼睛必然屬於冷然的司空。

司空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似乎很確定那個纏人的長孫琪沒有一道跟來,她態度也自然了許多。

“蘇師兄。”

蘇離弦點了點頭,跟著他們走進了後院。

左右看去,果然見店中小廝也是他們蘇家的人,便忍不住覺得好笑。

承睿軒後面的院子是給主人家居住的,因此禁止閒雜人等入內,也就少了不少的麻煩。

只不過即便是有人闖了進來,蘇家子弟也會將他們請出去的。

待蘇離弦坐定,司空鈺將門窗盡數開啟,然後坐到蘇離弦面前說道:“我曾聽人說裴教頭與傅老先生一道去了供西,怕只怕裴教頭被人認出來,給師兄添麻煩。”

蘇離弦微微輕嘆:“裴教頭確實被供西太守認出來了,只不過李老太守是我生父的親信,此次能得到他的助力,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蘇師兄,你不覺得這樣冒險了些麼?”司空鈺皺了皺眉頭,似乎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獲得她完全的信任一般。

蘇離弦像是很瞭解她的想法,只是微微笑道:“鈺兒,李大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司空鈺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如此。”

陸以軒只是站在一旁插著手,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蘇離弦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問道:“我見承睿軒中蘇家子弟漸多,是不是京城中出了什麼大事?”

司空鈺點了點頭,說道:“連續一個月,京城之中聚集了不少天魔教、萬鬼堂和煞血盟的人。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