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還是件很輕鬆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如今的這十幾裡的歸鄉之路,對於邁孜木雜特和他的那些殘兵敗將們來講,早已變得是那麼的遙遠。

因為在惠遠和惠寧這兩座近在咫尺的城池中間,現在已經突然聳立起了一座銅牆鐵壁。

這是祁寶相和他的四千鐵騎,用無比崇高的威嚴,及堅不可摧的意志,所構建起來的一座真正的銅牆鐵壁。

早已被董福祥部及惠遠城的軍民殺的魂飛魄散的回暴徒們,如今再一頭撞到祁寶相這支猶如天神般殺來的紅軍鐵騎,以往那種所謂殘暴的天性,頓時就都還給了他們的真主阿拉。

不單單是那些回暴軍的兵將們,就連邁孜木雜特本人,都沒有再想起過一個“拼”字,而那個“逃”字,卻馬上充滿了他的腦瓜子。

湧出惠遠城的回暴徒們,朝著只要見不到太平紅軍的方向,作鳥獸散。

更多的,卻是連“逃”的意願都沒有了,乾脆丟下手中的各式武器,高高地舉著一雙雙曾經沾滿了血腥,眼下已經變得赤luo裸的、骯髒的手,跪在塵煙暴起的地上,張大一雙雙充滿了乞求和哀憐的眼,像是雞叨碎米一般,不住地磕頭、哀求,“天兵爺爺,饒命啊”

深知已經到了絕望之地的邁孜木雜特,沒想起來要跪地求饒。估計連他自己的心裡都清楚得很,在這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憑著他所犯下的那種種的罄竹難書的罪惡,即便閻王爺就是親老子,恐怕也饒不得他。

然而,即使真主阿拉可能會得上雀矇眼,但老天爺總是明明白白的。

邁孜木雜特昏頭漲腦地僅僅沿著惠遠的高大城牆跑出了不到半里路,就被一對龍捲風般兇猛殺來的紅軍鐵騎迎頭攔住。

甭管是那個什麼“蘇丹”也好,還是什麼回暴軍的大頭目,新疆的大賣國賊之一也罷,總之,邁孜木雜特曾經榮獲過的所有頭銜,對於眼前怒目相向的天朝紅軍將士們來說,暫時還沒有一個人能把他對上號。

但他們手中的那一把把明晃而鋒利的戰刀卻認識邁孜木雜特。

因為,在這群呼嘯而來的天軍鐵騎眼裡,邁孜木雜特不過就是和其他那些死到臨頭,卻還不肯跪地認罪的十惡之徒們一樣,都是該殺的貨色。

邁孜木雜特先是幾乎被好幾把戰刀同時砍中,半邊臉沒了,一條胳膊也掉了,那個本來還算是堅實一點兒的脊背,被砍得差點兒成兩半。

但這還不是邁孜木雜特的最後歸宿,亂刀中一頭栽倒馬下,啃了一嘴的黃土的邁孜木雜特,在最後氣絕的那一刻,還飽嘗了被呼嘯而過的戰馬鐵蹄所踐踏的痛苦。

那一刻,這個不惜認賊作父、賣國求榮,十惡不赦的邁孜木雜特在想什麼呢?是哀嘆他的沙俄主子不在身邊?還是咒罵肖開特那個鬼東西不夠朋友?

可惜,他再怎麼想都沒用了。

因為不夠朋友的肖開特,也沒能如願地跑到那個他十分想回援的廣仁城。

被祁寶相殺的直感到一派昏天黑地的肖開特,在慌不擇路的奔逃之中,居然跑錯了方向,稀裡糊塗地一頭竟扎進了邁孜木雜特的老窩——惠寧城。

而且,驚魂未定的肖開特還就是站在邁孜木雜特老窩的城頭上,眼睜睜地飽覽了邁孜木雜特徹底滅亡的全過程。

縱橫馳騁在惠遠及惠寧這十幾裡天地間的威武的紅軍鐵騎,實實在在地叫包括肖開特在內的所有回暴分子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廣仁,肖開特是根本不敢回了。

就是距離著惠寧城僅僅不過數里之遙的寧遠城,肖開特的所謂起家之地,他都不敢有半點兒想去的意思。

肖開特怕啊,生怕一出惠寧,就會遭到與邁孜木雜特同樣的悲慘命運。

肖開特不敢去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