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戲珠的樣式,以圓形為底襯,上有一大一小雙龍腳踏祥雲,龍鬚飄然,正在追逐一小指甲蓋大小的珠子,整個圖案栩栩如生,靈動逼人。

墨模拆掉之後,古緋利落的打磨墨丸,後整個墨身都以金色描染。獨獨留了玄色漆黑的龍眼,待描金幹了之後,那點便成為畫龍點睛,當真有葉公畫龍的本事。

古緋未再做過多的修飾。本身宮廷名匠的雕刻技藝就是一等一的,那墨模雕的來很是精緻,是以她並不需要多做畫蛇添足,等到她擱筆之際,便有小太監過來,拿了木質托盤,將墨丸裝好,且用紅綢覆蓋,最後八枚墨丸混跡一起,便是師父自個都猜不出自己制的墨丸是在哪個托盤之中。

緊接著有八名白衣翩然。容貌秀妍的藝師飄了進來,打頭領進來的人居然是不苟言笑的蘇姑姑,她先是朝著殿上一拜,再一揮手,八名藝師自發擇了一托盤。稍後的墨丸展示便有她們來。

大殿上的案几被撤了下去,古緋等人退至一邊,一聲叮咚琴聲之後,第一名的藝師揹著眾人掀開紅綢,窈窕背影,烏髮挽起,隨著琴聲而輕輕曳動。如搖擺青柳,動人非常。

待墨研好之後,那藝師又將紅綢蓋上,只執了毫筆,飽蘸墨汁後,就以自己的白裙為紙。優雅又緩慢地勾勒起來,身姿妙曼如舞,這等似舞非舞,倒別有一番的滋味。

一曲畢,那藝師也畫完了。這時眾人才看清,她那白裙之上,已經以墨或淺淡或厚重地繪了幅飄渺朦朧的山水畫,隨著她的蓮步輕移,裙裾之間還能見雁飛來去,好看的緊。

殿上的初元帝不說話,他高高在上,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如此,蘭後也不予品鑑,只魏明央不痛不癢地道了句,“甚好,下一位。”

第一位的藝師行了一禮後,又低眉順眼地退回到自己的托盤前,沒有人知曉,啊托盤中的墨丸,到底是哪位師父制的。

緊接著是第二位的藝師上場,她展示墨丸的方式不同於前一位,可同樣的是,托盤紅綢裡的墨丸沒有讓任何人看見,遮掩又不失違和地研了墨,此藝師乾脆一手端著硯臺,在好聽的琵琶聲中,有兩小太監趕緊上去往地下鋪了大張的白紙,那藝師倏地將硯臺放到地上,自己提起點裙襬,竟以繡了珍珠的精緻繡鞋尖蘸墨汁,然後她雙手高舉,蔥白十指比出了惟妙惟肖的各種花的形狀,人隨琵琶聲的起伏而跳躍了起來,那點墨汁便從她繡鞋尖被甩下來,在如雪白紙上激盪開點點殷若紅梅的墨跡來。

片刻後,一舞方歇,那地下的白紙上已經呈現出三月粉桃繽紛的美景來,秀麗的桃樹,揚灑的桃花,當真讓人親眼所見那等美色來。

魏明央親自上前,將那圖拾撿起來,細細地看了,再呈給殿上的初元帝和蘭後。

“好一幅的三月粉桃圖,且這墨香也如桃香般,若再有拾英仕女,當為上佳。”蘭後笑著品鑑道。

初元帝不鹹不淡地將那圖放一邊,應和了聲,“皇后說的極是。”

“下一位。”魏明央眼見沒初元帝沒說辭了,又喊道。

隨後便是極為藝師各展手段,不管是歌也好,舞也罷,再或者舞劍也有之,都儘可能的將墨丸出彩的一面展現給初元帝。

古緋極有耐性,她每個都仔細看,這些宮廷藝師,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而且日後她玄朱坊也可以照著這模子來養一些藝師供人欣賞,這種高腰之事,哪裡會引不來自視高傲的文人雅士,這文人雅士進店的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