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流瀉過灩瀲點光,尤湖想也不想,手邊象牙筷一擲,只聽的嗖一聲,快若閃電地刺穿男伶揚起的手腕,從筷頭到末,恰好對穿。

“給本殿拿下,死活不論!”上位的明月自然也受到了從古緋輪椅彈射出的利刃招呼,可他身邊那小宮女眼疾手快,第一時間便將人給護了起來。

這當一回神,便見那男伶欲對古緋下手,不管出於何意,他廣袖甩動,獵獵作響,雷霆大怒。

話音方落,立馬就有帶刀侍衛衝將上來就是一刀,三兩下將雙手受傷的男伶制住。

古緋低頭,看了看被血染髒的衣裙,眉目不耐地皺了皺眉。

短暫的慌亂歸於平靜,那些養在深閨的姑娘家,何時見過血,這當已經被嚇的噤若寒蟬,偏生古緋還面不改色就是一簪子下去,眼瞅一身的血,當真叫人心懼。

帶男伶來的那個官宦子弟面色蒼白,雙腿一軟,當即跪坐了下來,並對明月討饒道。“殿下,此事與小的無關,還請殿下明察秋毫。”

明月也是被氣的不輕。好好的一場夏宴,還是以蘭後的名頭設的,現在卻出了這等意外,傳出去都不受聽,他朝那官宦子弟冷哼一聲,對侍衛吩咐道,“給本殿審。嚴刑拷打,也要問出個一二三來!”

領頭的侍衛大聲唱了喏。押著男伶下去了。

明月大步到古緋面前,臉帶關切地問,“古聖師可有被傷到?需不需要本殿傳喚御醫?”

古緋搖頭,她餘光瞥了尤湖一眼。曉得他在這,還要御醫幹什麼,“無礙,殿下自是不必。”

明月點點頭,轉身安撫其他人。

不多時,有小太監來回稟,只說那名男伶咬舌自盡了,什麼也沒問訊出來。明月自然又是一番動怒,當即責罰了那名官宦子弟。並言回大京後會將此事交由刑部審查。

眾人心頭大定,緩過勁來,就剛才的事私下裡小聲的議論開了。時不時還有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古緋身上。

古緋等宮女利落地將她那張案几收拾妥當,重新搬了張新的上來,才跟明月支會了聲,先去換身衣裳。

明月自是點頭應允,隨意揮手召來宮女給古緋帶路。

出了宴廳,白鷺迎了上來。面帶內疚,她本是起先就要到廳中去伺候。哪知有宮女說裡面不用她這等貼身婢女費事,只在外面候著就好。

古緋沒多說,示意白鷺去馬車裡,拿了她的東西過來。

想著這次夏宴非同一般,是以,夜鶯早將一應可能用到的物什都準備好了,就是衣裳都是好幾套。

待古緋換了衣裳過來,才進宴廳,就覺氣氛古怪,她不動如山,當沒看到,徑直到自己案几邊坐定,邊上的尤湖面色蒼白,古緋離地近了才發現,他背心華服已然被汗浸溼。

她心頭驚訝,雖現在是夏日,可遠沒到炎熱的盛夏,且這宴廳龍柱之中,還藏了冷冰在裡面,無時無刻都在散著寒氣,又哪裡會熱。

注意到古緋的視線,尤湖只偏了偏頭,抿唇不語。

“咳……”明月輕咳幾聲,引的古緋目光後才略帶審視地開口問道,“不知古聖師的輪椅是何人制的?”

古緋心頭一凜,暗自冷笑了幾聲,她轉瞬之間就明白眾人那古怪的神色是所謂何,“阿緋不知。”

“緋妹妹,”這時,墨卿歌忍不住跳出來道,“你好生糊塗,殿下這般問,便是在給你辯白的機會啊,這輪椅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你趕快如實交代了。”

古緋煙波一轉,眼梢上挑出高深莫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