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封溥羽還有意刁難,一次拿出十來枚墨丸,要古緋只辨識默出配方。

在大京墨家之時,這樣的法子,古緋早就見識過了,事實上,要測一個人是否有成為制墨師的天賦,這都是必須的手段。

墨丸的配方不像制香品或者其他匠藝那麼複雜,無論是哪種墨丸,都是從最基礎的那幾種墨料上推演出來的。後世不同的配方,大多隻是配伍的細微差別,再加上捶法以及一些家族秘技的不同,是以墨丸才有優劣的區別。

封老如此為之,也是想看古緋在制墨上到底天賦如何。

不管是因為封禮之。還是其他原因,古緋是竭力在讓封溥羽喜歡上她,她本就生了七竅玲瓏心,當有心討好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是容易的。

所以,對封老的刁難,她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刷刷幾下就默出了十張墨丸配方,還細化到墨料份量,末了,更是大膽地提出配方完善建議,讓封老渾濁的眼色一亮,數日來因封禮之離去而死氣沉沉的身上煥發出一絲活力來。

投其所好。沒有比更好的法子了。

在捶法上,封溥羽原本以為像古緋這樣的嬌弱姑娘,即便能拿起錘子,也揮舞不到幾下,可當古緋在他面前完整地揮出一套大京墨家的千鈞捶法之時。他神色一凜,熄了再考驗古緋的心思,轉而真心實意地開始教她封家的捶法來。

儘管已經見識了古緋天才般的天賦,然對於封家的百變拂柳捶法,古緋只用了不到五日的功夫就已經使的來嫻熟無比,到第六日,她混雜了墨家和封家兩家的捶法,交替使用,想從這兩家之中琢磨出一套適合她自己的捶法來。

封老這會也毫不吝嗇,他對於千鈞錘發,也是頗有興趣,故而與古緋一起,兩人在墨室一關就是兩三天不出門。

祖孫兩人,癲狂若痴,似乎只有在制墨上,封溥羽才能完全撇棄那點對古緋的隔閡,也不會再去想封禮之的事。

古緋自小雖受大京墨家的教導居多,可耐不住她在那十年將墨家藏書閣裡有關制墨的書全都翻看了一遍,加之她本就悟性極佳,在制墨上多有自己的見地,而封溥羽一把年紀,能被尊稱為“大家”,不管是從制墨技巧上還是為人處世的經驗上,都要比古緋老辣的多。

當這兩人碰撞到一起之時,古緋就像是乾涸的沙漠遇到暴雨,瘋狂的吸收著從封老那裡傳授出的點點滴滴,古緋常常出新的見地,也讓封老眼前一亮,打破固有的制墨方式,彷彿就為他推開了一扇全新的門窗。

一老一小倒是覺得歡快了,可苦了苦媽和封家老管家這一波的下人,和其他制墨師一樣,沒有允許,下人是不能進入墨室的。

無奈之下,苦媽只得搬來尤湖。

當即,封家老管家就見識了什麼叫做霸氣,尤湖完全無視古緋和封溥羽兩人散發出的被打擾的冰冷怒意,封溥羽他管不了,可對於古緋,她若不乖順了,他從來都不屑她揮起的利爪。

徑直將古緋從輪椅上抱出墨室,在古緋似被踩著尾巴的野貓,全身豎毛戒備之時,他將人扔在膳房裡,面對一桌子的飯菜,古緋若是不吃完了,沒個下人敢帶她去墨室,一身氣場,比主子還主子。

古緋腿腳不便,沒人幫忙,她休想再進墨室,封溥羽見古緋出來了,他一個人呆墨室也沒意思,這時候就會晃盪過來,同古緋一起用膳。

封家老管家對尤湖可以說是瞬間就佩服的五體投地,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他也學著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