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已經到了,歐競天給慕清妍戴上面紗,抱她下車直接上了醉香居三樓天字一號雅間。

雅間寬大,分內外兩間,裡間小巧佈置精美床帳舒適豪華,可供貴客歇息,外間闊朗,可供十餘人宴飲而不覺擁擠。歐競天直接抱著慕清妍進了裡間,將她放在床上出去鞋襪,蓋上錦被,道:“你且歇一歇,我吩咐店家準備膳食。”

慕清妍進宮一趟勞心勞力,也覺疲累,一眼閉上眼睛,不多時便真的睡著了。

歐競天坐在床邊眼見她呼吸平穩,睡得熟了,才抬步到外間放下里間隔扇上的帳幕,扯動外門邊的拉鈴,不多時便有店小二上來,歐競天隔著門輕聲吩咐了,小二下樓。

歐競天靠著窗邊坐下,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默默思索,段隨雲這兩日很是安靜,不知下一步會有什麼舉動,不過,他微微冷笑,想要從他手中奪人,也要看他是否有那個本事!“段兄,你的傷,還不曾痊癒吧?”

不到半個時辰,菜香飄來,店小二輕輕叩門,然後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同伴,手裡託著大大的托盤,盤中各色招牌菜,冒著騰騰熱氣。還有一壺酒。

歐競天明他們將東西放下,再另打了熱水來。

此時慕清妍也已醒轉。歐競天掀開簾幕進去,見慕清妍鴉髻傾頹,粉面飛霞,雙目似睜非睜,卸去平素的淡漠清冷,別有一番慵懶風情,不由得心神一蕩。

慕清妍半坐起身,抬眼看到歐競天灼亮的目光,下意識便伸手攏緊了衣襟。

歐競天眼神暗了一暗,其實他並沒有看她衣衫是否不整,只是看到她此刻不同與往日的情致有些失神罷了。想必還是那日的事情給她傷害太大。他斂了笑容,走上前去,道:“洗洗臉,吃飯吧。”自然而然坐在慕清妍身側,抬手替她鬆開髮髻,從懷中摸出梳子一下下輕柔的替她梳理長髮。

慕清妍注意到,那正是當日他送的那柄犀角梳。

歐競天手勢輕盈,很快重新挽好髮髻,又給他整理了衣衫,抱她到外間簡單洗了手臉,指著滿桌菜餚:“如何?”

慕清妍點了點頭。

用過飯,店小二撤下殘席又送上來茶點。二人相對而坐。

歐競天喝了一口茶,幽幽一嘆:“比起你的手藝真的是相差太遠!今日在壽安宮,董太后一番話倒把我肚裡的饞蟲勾起來了。”

慕清妍淡淡一笑:“其實也正如你所說,我已經快兩年沒有烹過茶了?”

歐競天淡淡瞟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是麼?”

慕清妍垂首,嘆了口氣:“那位玄空大師是不是你請去的?”

“也不算,”歐競天不承認,但也不否認,“我只是碰巧知道玄空大師有意去西秦一趟,又在和他交談間無意間提到過你。他便說若是有緣倒可一見,別的什麼也沒說。”

慕清妍沉默一霎,道:“其實和大師一番交談,也的確獲益良多。當時或者還有些事不太明白,但此時想來,他所說的眼見未必可信大約指的便是你了。”

歐競天又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別有深意:“也未必盡然。”

慕清妍側耳聽了聽樓下的熙熙攘攘,道:“天下間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真正實現自己價值併為之樂在其中的,能有幾個?”

歐競天神色暗了一暗,問道:“你是懷念那些行醫的日子,還是在懷念段隨雲?”

慕清妍沉默,半晌方道:“有什麼分別麼?我雖暫時留在你身邊,卻並不肯定是否……”

“你一日是我的女人,一生都是我的女人!”歐競天微帶怒色,聲音不高語氣卻很重,“你逃了一次又一次,我卻不容你永遠逃下去!你逃,我便追,最終,你還是要回到我身邊。”

慕清妍嘆了口氣,不想和他就這個話題糾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