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又是哪位?”他不著急,多說一句就多耽擱一會功夫。

蜂腰女子不報名:“還請道友將大霧撥開一線,容我們下去吧。”

蘇景呵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友是真想幫忙?”

“這是自然。”蜂腰女子知道喪修看得見自己,嫣媚一笑:“道友斬殺煉心宮那麼多千嬌百媚的妹妹,鐵石心腸賤妾平生僅見。你這樣的人我避之不及,若非帶了一片幫忙誠心,我哪敢去你身邊?”

“這位女道友是以為只要斬了我,迷霧也會隨之而破吧?姓烏的修行三千年,見得死人比活人多;聽得鬼話也比人言多。。。。。。”高塔上蘇景語氣微微一緊:“想來就來,但能不能走,在下可不敢保。”

說完,蘇景的語氣又復放鬆:“你們急,我又何嘗不急,天宗的人到了。於我有丁點好處麼?諸位道友還請再耐心些吧,再有一個時辰。。。。。”

“不必了,”奎宿開口了,老魔面上已經重歸平靜,自上而下俯瞰真頁山城:“就依烏道友之前所言吧。”

“又不必了、又要依我所言。道友可把我說糊塗了。”蘇景口中應付著,神識轉動、一一掃過自己的劍,劍微鳴、回應主人。

奎宿老祖的聲音傳來,緩慢且平靜:“老夫說不必,是請閣下不必再急忙忙地收攏大霧;老夫說依你所言,依的是你說過的‘一拍兩散’。”

哪怕下面那個喪修說的都是實言;

哪怕城中大霧真的會在一個時辰內收斂;

哪怕這一場耗費無數心力、功夫的大好圖謀落空;

哪怕回去領受‘道主’責罰,身受絕大苦楚煎熬一甲子。。。。。。奎宿老怪也不等了。

天宗長老中沒有等閒之輩,邪魔高手中更不存昏庸之人,東土漢家的大修持者。無論腦筋心竅、還是行事決斷,都遠非南荒妖蠻可比,老怪覺出蹊蹺,當斷則立斷,不存絲毫猶豫。

不要那圖謀了。但並非收兵罷手,至少在離開前,他得毀了這座城、轟了那龍脈、宰了那髒口喪修!

奎宿老祖聲音落下,身後那肥壯如鼎的手下躬下身子、猛張大口。一掛天河倒灌真頁山城。

水勢浩浩,奔湧如龍;水色幽綠、飽蘊奇毒!水中隱隱有鱗光翻騰,‘昂鞥昂鞥’的低沉吼即便雄壯水聲也遮掩不住,毒瀑內還藏了不知什麼兇魚惡蛟。如城不設防,只憑壯漢這一記‘口懸天河’便足以毀了真頁山;

蜂腰女子一揚手,一把抓七十二枚檀珠翻滾。珠凌風、化青煙,青煙破滅,七十二尊金銅羅漢化形,周身披霞環暈、光彩迷離,各執法器俯衝霧城!而隨著羅漢顯形,天地之間禪唱如轟雷湧動。又有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淫蕩妖媚的妖邪女子,修持的竟是最最正宗不過的釋家神通;

奎宿老怪身後又何止兩個手下?

頭綁沖天辮,口眼歪斜面目畸形的小童子,吸一口氣、撮唇厲嘯,他的聲音肉眼可見——自口邊一道黑色裂璺撕破空氣,漲、暴漲,去勢如電,彷彿黑色雷霆猛劈向下,音雷哭嘯,早已失傳的邪魔神通;

頜下三縷長鬚、面目矍鑠、郎中打扮的老者,自袖中取出針灸皮囊,喝一聲‘滅’,抖開皮囊,囊中三百一十一根銀針盡化閃亮天錐,法術算不得稀奇,但法寶威力驚世駭俗,錐錐飽蘊巨力,破山斷嶽等閒事!

還有牽猴的漢子放出了猴子,猴兒身在半空化作百丈身形,大如山嶽,一旁的婆娘敲響了耍猴的銅鑼,一聲一聲震得大地開裂;獨腿的酒鬼砸出了自己的葫蘆,倒吸天地似是將真頁山城從地面拔起;黑臉的病癆鬼費力咳嗽,一聲一口血、一口血中生一小小羅剎。。。。。。

老魔身邊,個個大修!

除了貼身高手,還有追隨著奎宿老祖的九門、七谷、三宮、十八山,大群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