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若非邪魔走運,自外域找到、掌握了那種可以穿跨**的奇花,這一仗他們可又該怎麼打!

戰事依舊膠著,連舟大陣之內魔花開放不停,再沒有過片刻的清閒,但因燒屍及時,花潮始終沒機會再成‘暴起之勢’,凌花渡來的邪魔也始終保持在一個‘不慍不火’的狀態,以守軍的實力應付得還算從容。

墨色天河的攻襲也和魔花入陣一樣,不曾有過片刻停歇。

消耗。

攻堅、膠著,墨巨靈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纏江井後,戰事就進入了‘消耗’的階段。

墨色天河轟襲不絕,外力相加,每一次轟擊都會消耗一些守陣的元靈法力;墨巨靈渡花不絕,內擾持續,每傷到一塊星石就會讓連舟之陣‘少一舟’,每拼掉一位今仙就會讓守軍少一人……

墨巨靈的瘋狂‘送死’是有間隔的,差不多每隔三五天就來送死三五天,蘇景卻不得閒,外面不用燒屍的時候他就會返回陣內狙殺渡花邪魔,不知疲倦的小閻羅。

鬥戰的時候,對大師孃、對小不聽、對分別許久又重聚蘇晴和屠晚,蘇景總是笑的,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重悲慟之色重歸於他的目光深處。

蘇景不說,他們也不會問,不過大家都能明白,這般不知疲倦的殺殺殺就是他的發洩吧……

從邪魔渡花開始,陣內激戰就再不曾停歇過,激烈廝殺中,每個‘此時此刻’都變得漫長與難熬,每個‘明日’都彷彿異樣遙遠、遠到似乎永遠不會到來,但時間真是古怪的東西,大戰中的仙家們明明感覺度日如年,可是如果回頭去看,昨天、上個月又近在眼前,好像一炷香之前才剛剛開戰似的。

用小魔君的話來說:時間如血。過去了便乾涸,永遠留在地上,低頭就能看見;現在的仍流淌,而血漿濃稠、所以緩慢。蘇景以前還真不知道,小魔君梁磨刀居然喜歡掉書袋,能說出這麼酸文假醋而且還詞不達意的話。

蘇鏘鏘問梁磨刀這麼說話跟誰學的。梁磨刀說他當年修行時有一位葫蘆師父就這麼說話……時間如血粘稠流淌,不知不覺間,鐵索連舟大陣成形已經整整三個月了。

守護大陣的法芒的顏色。漸漸從璀璨七彩變成刺目銀白,看上去銀色法芒比著七彩繽紛要更有殺氣,不過太白真人說這不是好事,大陣有玄光五變,每一次顏色變化都代表著陣力的消耗,十成圓滿陣力如今只剩八成不到。

還有大陣的守護範圍。不知不覺間已經縮小了快三成,會如此只因組成大陣的星石、靈州不斷被摧毀。入侵陣內的墨巨靈是殺不完的,他們層出不窮、他們四面開花,護陣群仙來回剿殺,卻永遠不可能做到全無疏漏,稍不留意就會有星石被敵人摧毀,而仙魔之間全力以赴的拼鬥也會殃及陣內靈州,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再就是傷亡了,普通仙家損失並不大。不到一成的死傷,但道家太白負傷,五**閣中兩位首座真人隕落、沖霄真人也傷及元基;十萬山三頭赤尻的老大被斬斷一臂、老二的右胸靠下位置破開大洞……猴子苦中作樂,二赤尻重傷在身還時不時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破洞,然後美滋滋地喊出身後人的名字;烏龜州,蝕海大聖的尾巴斷了一大截,裘平安化龍入戰的時候被敵人硬生生撕掉一片腹部鱗皮,變回人形的時候他肚皮能直接看到血肉。

小魔君早都出手了。不聽也早就開始暗中策應,但是戰場的範圍太大了。照顧不過來啊。

守軍各部頭領都有折損傷亡……若非他們英勇,普通仙家也不可能只傷亡一成不足了。

墨巨靈的攻勢也不見有明顯變化,就那麼耗著、拼著,不得不說的,這族邪魔恐怕是宇宙中耐心最有耐心的魔物了,穩穩當當的打著、有條不紊的死著。他們不著急……也不是全那麼穩如泰山,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