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為支撐。

此刻的中南半島,正是東西兩方以湄公河三角洲為爭奪熱點的歷史階段。東面後黎朝的阮主向南擴地,佔婆國在此時已經亡國,舊地為柬埔寨所領。但柬埔寨卻又被暹羅凌壓,由此暹羅對湄公河三角洲的形勢也很敏感。

“那陳上川和鄭玖不是我華夏漢人麼,一道詔諭,闢其地為華夏,允其為地方牧守,那什麼柴棍河仙之地不就是我英華之地了麼?何必再到金甌另開一地?”

伏bō軍左營指揮使馮一定不太清楚形勢,就覺得那陳鄭兩家該是絕大助力才對。

“陳上川兩年前死了,兒子陳大定接位,鄭玖一年前死了,兒子鄭天賜接位。他們不像父親那般能全盤掌握形勢,這兩家都受廣南阮氏的管制,幫著阮氏與暹羅為敵。不說我們能不能招其為助力,就算他們願為英華藩屬,那也就意味著馬上跟暹羅翻臉。”

白燕子搖頭,這裡的局勢他也很清楚。

“所以天王才要我們在他們都不怎麼留意的金甌自開一路,有南斗島為武力支撐,有金甌為商路來往,我們在這南洋才有自己的根基,而不必依附於哪一方勢力。”

吳崖背書似地念叨著,這是李肆早對他講透過的路線。

“這還只是jiāo趾之南的形勢,整個南洋,還有呂宋、爪哇、麻喇甲。那些地方可跟這裡不一樣,全是歐陸洋人……”

白燕子熟悉南洋,就覺得英華在南洋的路途還很漫長。

“飯一口一口的吃,路一步一步的走,咱們在這裡……”

吳崖指了指初見規模的鷹揚港,有些煩躁的心緒也昂揚起來。

“已經栽下了樹,難道就沒自己來乘涼的雄心?”

白燕子和安陸等人相視而笑,怎會沒有?

“那就動作快點,今年咱們跟韃子肯定還有大戰,我還想回去領著鷹揚軍好好整治那福建的施世驃呢。”

吳崖一聲催促,一片帆影降下,馮一定下了船,他要領著伏bō軍左營留守南斗島。

李肆走南洋是另開一局,而康熙並非蠢人,在宜章之戰後,也開了另一局,雙方都在盤活資源,以備再戰。

福建廈mén,施世驃看著兩艘停泊在港口裡的大船,神sè未動,眼瞳卻是火星迸shè。

“船是夠大了,可才兩條,怎麼也難跟南蠻水師對敵。據我細作所報,南蠻在南澳的炮船已有十來條,一半都如這般大小,還有兩條比這更大一圈。”

在他身邊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洋人,待同事將施世驃的話翻譯過來,眼神滿是不屑,嘰嘰咕咕說了一番,同事再向施世驃點頭哈腰。

“文斯壯先生說,這只是艦隊的前衛,我們還有六艘戰艦正在途中,每艘都有二十mén以上的大炮。文斯壯先生在海上也遇到過反叛軍的哨船,他們的船顯然是由不列顛人指導建造的,他們的水手技藝也很低下,在逆風中追不上我們的戰艦。由此推論,即便他們有一整支不亞於我們的艦隊,卻絕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施世驃低哼一聲,荷蘭人還是這般自大,當年在臺灣被國姓爺打得那般模樣,幾十年過去了,國勢更不如從前,看他們華夏卻依舊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可他又低嘆一聲,要打敗英華海軍,打敗他那個昔日的部下,就必須引入洋人,“以夷制蠻”。

這個文斯壯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從巴達維亞派來的一位專員,他來這裡,是因為清廷透過閩海關跟荷蘭商人發出了雙方合作,清剿廣東叛賊的意願。而施世驃是雙方在軍事層面進行具體合作的經辦人。

“但是將軍閣下,我奉有公司的嚴令,如果沒能得到皇帝陛下籤署的正式條約,我們荷蘭戰艦不能參與你們的內戰。範總督一直不願就此事明確表態,將軍閣下,你有沒有什